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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道:“有點。”
王墨道:“本來還有禮物送你,若累了的話,我們就先上床休息,明晚再送你……”
“阿墨要送我什麼禮物?”疏桐在聽到這話時,精神卻為之一振。
王墨唇角勾笑,拉著她,穿過重重華幔,來到了露臺之上。
自黃昏吉時開始,疏桐就一直是蓋頭覆面,此刻發現竟已是月上東天清輝皎潔的亥時許了。
露臺有四席大小,上面擺放著漢室風格的几案和繡榻,而几案上除了一組在月光下瑩白通透的玉茶具外,還有兩張絲絃光潔暗光流轉的七絃琴。
王墨走上前去,屈膝在几案一側盤膝坐下,示意疏桐在几案另一側入座。
不明白王墨要做什麼,疏桐只好奇在几案前沉身落座。待疏桐坐定,王墨便飛手上弦,“錚錚”的撥動起面前的琴絃來。
這一幕,卻令疏桐怔住了:他幾何時學會了奏琴?
月光皎潔,露臺上的秀幔重帳在夜風輕舞飛揚,他在琴絃上起伏撥轉的手指,隱在眉峰下深諳沉靜的眼眸,還有那輪廓清晰線條俊美的臉龐,令疏桐看得有些發怔。
“桐兒不想與為夫合奏一曲麼?”
待聽得王墨這一聲低問,疏桐才留意到他彈奏的曲子來。這首曲子,她並不陌生,正是那日在沙山上曾與石拓合奏過的《鳳求凰》。
愣怔之後,在王墨低沉婉轉琴音的叩問下,疏桐飛指落弦,一陣清越柔美的琴聲便呼應而出。
王墨奏琴的技藝不能與石拓相比,但妙在這兩張琴的音色格外奇特,一張低沉如訴,一張輕盈如飛,兩音交織,竟是格外的和諧悅耳。加之新婚吉日。兩人情意相通,愛意溶溶,這一曲《鳳求凰》,便在月下旖旎交織。難捨難分。
一曲奏罷,疏桐心底瀰漫起難以描述的柔情蜜意。她含笑問道:“阿墨何時學會了撫琴?”
“這一曲,卻是昨日才學會的。”
“昨日?!”
“學琴也不是多困難的事,用心足矣。再說自崑山歸來,我不用思考那些複雜的世事朝局,靜下心來學琴,自然事半功倍。”
疏桐瞬間有些汗顏,為了與石拓鬥琴,她可是整日整日的練習了兩個月。尋思至此,她便轉移了話題:“阿墨要送給我的禮物。就是這一曲《鳳求凰》?”
王墨笑著搖頭:“我要送給桐兒的,是你面前的那張琴。”
“送我琴?”
“這兩張琴,是同一個師傅用同一棵桐木斫造的,一名子夜,一名疏桐。一個琴音低沉,一個琴音清越,最宜合奏。”
“子夜、疏桐?”疏桐一臉詫異,“這莫非是阿墨親手斫造的?”
王墨搖頭道:“這是兩張漢代的古琴,它們曾經的主人是張掖太守鄧訓和他的夫人蘇悅。史書載鄧氏夫婦琴瑟和諧、伉儷情深,令為夫十分羨慕。”
“那就是阿墨得到這兩張古琴後,替它們改了名字?”
“它們本來就叫這兩個名字。斫琴師取意來自它們的音色。一個如子夜深更露重宵沉,一個如風過疏桐婉轉輕吟。”
疏桐驚愕道:“可,可怎麼會和我們的名字一樣?”
“這說明我們兩人的姻緣,上天早已註定。”王墨望著疏桐,笑道。
疏桐疑惑的看著王墨,只覺此話荒誕不經。
見疏桐將信將疑。王墨不忍再逗她,便道:“我是在你進入清梧院的前幾日才得到這兩張琴的。聽舅父說,此琴是他去張掖販茶意外遇到的,因其中一張和我的小字一模一樣,他便買下來作為生日禮物送給我了。那日楊管家帶著你來清梧院。未及多想,我便替你取了‘疏桐’這個的名字……想來,或許是那時就想與你如這兩張古琴一般長久相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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