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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避開陳家父輩的話題,說了些陳默不在時發生的其他事情,氣氛倒也溫和,兩個人又恢復了過去的模樣。環住陳默的胸膛,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蘇沫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慢慢開口道:“陳默,算我求你一次,去見見你二叔吧。”
這樣的話題如同猝不及防被挑起的戰爭,讓陳默僵直了身體,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似乎在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蘇沫嚥了口唾沫,只覺得和陳默說這樣的事比什麼都要緊張。
“為什麼?”平穩的聲線從耳邊傳來,讓蘇沫微微鬆了口氣。
“因為不想你有遺憾。”蘇沫用了用力,摟緊了陳默的背,“想讓你走過去。因為曾經有感情,所以才會很介意,很執著。這是一根刺,如果不拔出來,會一直埋在你心裡,我怕你會難過。”
陳默閉了閉眼,輕輕嘆了口氣,卻仍然不肯說話。
蘇沫有些頹然地皺了皺眉,“是不是總有什麼事情,你不肯告訴我,只肯埋在心裡,不讓我知道。陳默,我不想你這樣,不想你有事瞞著我,這種感覺,就好像我沒有完全擁有你一樣。我害怕……”
這話終於讓陳默微微顫動了一下,有些驚訝地抬眼看她,然後,男人的眼裡徹底融化開來,柔軟地像是一池春水。
“我答應你。”他低聲說,這樣的話,於蘇沫來說,比一切情話都要來的溫暖。
他們默默地接了一個吻。沒有□,只是傳遞著彼此之間的情感,柔軟的唇靠在一起,似乎比什麼都要讓人心安。
“我愛你,蘇沫。”陳默喃喃地說。因為愛,所以願意嘗試,嘗試著把一切都敞開,讓舊傷口暴露在空氣中,挑出裡面腐爛的部分,或許真的可以得到重生。
陳默和母親約在一家清靜的日式料理店。用杜仲的調侃的話來說,“因為清酒的瓶子比較小,不容易發生流血事件。”
蘇沫極不厚道的噗嗤笑出來,被陳默瞪了一眼,委委屈屈的穿了上休閒款的西裝,沒系領帶,極力打造精英又不死板的形象。蘇沫幫他打理一切,卻不肯與陳默一起去。畢竟這是他家的私事,這種情況下,讓陳默保留一點隱私總是好的。
可是對方似乎不領情,一副“你居然拋棄我”的樣子,讓她很是頭疼。
她自然知道,這一次,陳默的緊張不言而喻,又是獨身一人,那架勢堪比鴻門宴。蘇沫也不會走的太遠,她會和杜仲周念然一起躲在對面的包間裡,萬一有什麼事,總有個照應的機會。
杜仲對於這些婆婆媽媽的行為實在看不順眼,沒少諷刺他們,“以陳默的身手,進去把他二叔胖揍一頓就是了。毛主席說了,一切擾亂夫妻和諧的行為都是耍流氓!”
周念然聽了,涼涼的說,“那有機會,我去把你那個小蜜揍一頓吧。”
杜仲:“……”的閉了嘴。
也不知是不是蘇沫的錯覺,總覺得自從杜仲和周念然結了婚,嘴巴越發的毒舌了,夫妻倆真是越來越像了。
好不容易一行人去了地方,陳默的母親和二叔已經等在那裡了。即將面對自己的親人,陳默的臉立刻板了起來,殺氣騰騰又陰梟,嚇得蘇沫一個哆嗦。她有多久沒看到這樣的陳默了,想到這裡,她竟對陳默的二叔有了一絲同情。
坐在對面的包間,蘇沫和杜仲周念然一起點了些菜來吃,一邊留心著包間裡的動靜。
一開始一切正常,然後不知為何,突然響起了瓷器破碎的聲音,蘇沫的手一個哆嗦,生魚片從筷子間掉落。
隨後就是乒乒乓乓的聲響,肉體墜地的悶響怦怦的傳來,可竟然神奇的沒有任何叫罵聲。杜仲和周念然相互對視了一眼,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蘇沫想了很久,還是沒敢起身,混亂的聲音大概持續了十多分鐘,才終於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