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049(第1/4 頁)
寒酥愣愣望著面前的封岌,只當他喝醉了。看來他酒飲多了也不好,會說胡話。
她偏過臉去,避開了封岌的手。
馬車恰好在赫延王府正門前停了下來。寒酥立刻拿著她的帷帽起身,匆匆下了馬車,也不與封岌別過,帶著翠微邁進府門。
封岌從開著的車門望出去,目送寒酥纖細挺拔的身影逐漸走遠消失於斜飄的灰雪中。明明是寒冷的冬日傍晚,他卻覺得有些熱,伸手略扯鬆了衣領。
府裡的家丁這才注意到表姑孃的馬車裡還有一個男人,剛往前邁出一步想要深看,發覺是赫延王,嚇了一跳,腳下打滑堪堪穩住,迅速畢恭畢敬地收回目光低下頭。
封岌下了馬車進府,踩過寒酥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
這天晚上,封岌做了一個夢。
他向來淺眠,睡夢中也儘量保持著警惕。做夢的次數實在是少之又少。
夢裡,寒酥與他偎在床笫之間。她香肩半露靠過來,軟綿綿的酥手攀著他沁著薄汗的臂膀。她眸光流轉,一雙向來清亮的眸子噙著溼漉霧氣媚眼如絲地脈脈望著他。
“嘉屹……”她聲線低柔中帶著一絲顫,一遍又一遍地喚著他的小字。
分明眷著她那雙如水瀲灩的眸子,他還是將她摁轉過身,將她欺進溼潮的錦被間。
封岌在夢中醒來,眉頭緊鎖。
他居然會做這樣的夢。
震驚之餘,他嘆了口氣。
這半月歡的藥效確實折磨人,也一日濃過一日。
明明已是半夜,而此時的宮中朝鳳宮內卻燈火通明。太子赫連璫赴宴歸家,陪在皇后身邊寬慰。
“母后何必氣成這樣?汪氏再如何得寵終究只是個妃子。您戴穩鳳冠,不必和下面的妃子們計較。妃子得寵向來只是一時,待父皇新鮮勁兒過去了,再懲處她便是。”
“你不懂。”皇后重重嘆了口氣,“不是母后心胸狹隘,而是汪氏……”
皇后不知道怎麼開口。
赫連璫皺眉,道:“母后,難道是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是兒臣不知的?兒臣雖希望您不跟她計較,可若她真的過分了,兒臣替您向父皇求個公道。”
皇后搖頭。汪氏向來有分寸,讓她抓不住大的把柄。小的冒犯又不值得大動干戈。
“宮裡和外面不同。外面妻妾之分涇渭分明,宮裡這樣的地方卻未必。她這麼快的速度爬到了皇貴妃的位子上,誰知道什麼時候取而代之。”皇后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竟有一絲頹然。
她是真的累了。三十多年了,聖上的心從來不在她這邊。
“母后何出此言?”太子正色,“只要兒臣還在一日,絕不可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皇后身邊的心腹嬤嬤也勸慰了兩句。
皇后勉強提了提精神。她母族強勢,太子是她所出,她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她今日才知道,汪氏之所以爬這麼快,
不是因為貌美,而是因為她有些神似那個女人。
沒有夫君的心,那就守住權勢地位!
皇后轉過臉來,望著太子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狠意,她說:“皇兒,你要除掉赫延王!”
赫連璫一怔,道:“母后和五弟怎麼都這麼說?”
對於封岌越來越盛的名望,赫連璫也不安。可是若真的要痛下殺手……赫連璫皺眉,他總覺得不安心,覺得這樣是背信棄義,甚至是恩將仇報。
“為什麼你不清楚?現在不除掉他,難道要等他率領大軍滅了北齊,然後揮兵而上搶了皇位自己當皇帝?沒有人不愛權勢,沒有人不想當皇帝!你父皇心軟糊塗,你不能跟著糊塗!”
太子從皇后宮中出來時,耳畔彷彿還回蕩著母后說的話。他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