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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又批閱起他的檔案。過了一會兒,高德里曼站起身,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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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菸燃燒時的溫度能達到攝氏八百度,但由於菸頭周圍通常都包著一層菸灰,所以想用它來燙傷人,非得把香菸頭壓在對方面板上整整一秒鐘不可。即使往眼睛上燙也沒用,因為眨眼是人體最快的反射動作。只有外行才會拿煙來扔人。行家是不會在乎一支迎面而來的香菸的。
費伯不去管大衛拋向他的香菸。他是對的,因為那支煙擦過他的前額之後,便落到吉普車的底板上去了。費伯隨即伸手去抓大衛的槍,這一招卻錯了。他應該抽出匕首刺向大衛才對。儘管大衛真的有可能會向他開槍,但因為大衛從來沒拿槍對準一個人(更不用說持槍殺人了),所以在開槍以前,幾乎肯定會遲疑一下,而費伯就可趁機殺死他。
費伯這一錯招的代價就高了。
大衛的雙手握著槍的中段,左手握槍管,右手在槍栓附近,他已經從架上取下了六英寸的距離,費伯才用一隻手握住槍口。大衛把槍拉回自己,可是費伯一時抓得緊緊的,使槍口朝向了擋風玻璃。
費伯雖然強壯,但大衛更是力大非凡‐‐他用雙肩、雙臂和雙腕來移動身體和搖動輪椅,已經有整整四個年頭,肌肉之發達非同一般。何況,大衛是用兩隻手在胸前握槍,而費伯只用一隻手,身體的角度還很彆扭。大衛又拉了一下槍,這次決心更大,槍口從費伯的手中滑脫了。
就在這一瞬間,大衛把槍對準他的肚子,手指彎向了扳機,費伯感到死亡已經臨近。
他猛地向上一跳,離開了座位。他的頭撞到了吉普車的帆布頂篷,就在這一剎那間,槍&ldo;砰&rdo;的一聲響了,震耳欲聾。客座旁的玻璃窗被打得粉碎,雨水從窗框中吹了進來。費伯扭動身體,往後倒下,卻沒有摔倒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歪在大衛的身上。他用雙手掐住大衛的喉嚨,用兩個拇指加力按下去。
大衛試圖在兩人的身體間調轉槍口,再把槍管中的另一顆子彈射出去,但槍太長了。費伯盯著他的眼睛,看到了……什麼呢?振奮!也難怪大衛有這種眼神‐‐這個人終於有機會為國家而戰了。但隨著身體缺氧,大衛的表情變了,他開始為喘氣而掙扎。
大衛鬆開槍,儘快收回雙肘,然後用雙拳猛擊費伯的兩肋。
疼痛難忍,費伯疼得面部扭曲,但仍沒鬆開掐著大衛喉嚨的雙手。他知道,他能挺住大衛的拳頭,但大衛卻熬不住這麼長時間的憋氣。
大衛一定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把兩雙前臂架在兩人中間,把費伯推開;隨後,當空隙大了幾英寸時,他抽出雙手,從下向上外捶擊著費伯的雙臂,掙脫了對方的掐卡。他抽出右拳,從上向下用力擊在費伯的顴骨上,直打得費伯流出了眼淚。
費伯也向對方身體連續擊打,大衛則繼續打他的面部。他倆距離太近,誰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真正打傷對手,但大衛力大,開始佔了上風。
費伯悄悄移動了一下身體,使臀部觸到了排擋杆,把它推到前進的位置上。引擎本來就沒關,車子抖動了一下,他歪了過去。與其說是判斷準確,不如說是運氣碰巧,大衛抓住這一機會抽出左手,一個直拳狠狠打在費伯的下巴上,把他打得飛了出去。他的頭撞到了頂篷支架,肩頭壓在門把上,車門開了,他向後滾著翻出了汽車,在泥地上摔了個滿嘴泥。
費伯一時暈得無法動彈。他睜開眼睛,什麼也看不見,眼前金星直冒。他聽到吉普車的引擎急轉。他搖搖頭,拼命想甩掉眼前的金星,並且掙扎著用手撐地跪起來。吉普車聲音遠了又變近。他向著車聲轉過頭去,隨著眼前的金星漸漸消失,他看見了車子已高速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