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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在兵變中起了關鍵作用的神秘年輕人。
面對這樣的誅心之論,李平生只是俯首不住告罪,依然什麼也說不出。
張正楷領著一干隊員也一齊跪下了。
望著身旁這一圈苦苦相求的臣民,成深心中怒火像突然被潑了一盆冰水。這一刻,他終於深刻體會,即使貴為九五之尊,也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失去的往昔,該向誰去索要?
“陛下,犯人帶到了。”
成深懨懨地看了看那幾個面如死灰的人:“拖出去,斬了。”
倒黴地觸到新晉梁王痛處的馬常侍等人被這冷冰冰的一句話嚇得屁滾尿流,嚎叫著哀求原諒,連來生願意給先前被他們欺負得無處藏身的文姓少年做牛做馬的話都說了出來。
成深迴轉頭,帶著一絲獰笑瞪視著同樣被嚇得鴉雀無聲的工字營全體隊員,一字一句地說道:“聽著,誰有文諾的訊息,可以叫方大人帶著直接來宮裡找我,我會視情況獎賞。但如果有人故意隱瞞——”
佩劍“唰”地出鞘,雪亮的鋒刃劃過寒冷的空氣,一顆人頭滾落在地,臉上尚帶著驚訝與懊喪,顯然在臨死那一刻尚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在河大的衣袍上拭淨劍身上的血漬,成深冷冷地問:“不用我再說什麼了吧?”將劍還入鞘內,轉身大步走出營地。
遊危故意慢吞吞地落在後面,待侍衛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折轉回來,笑嘻嘻地拿扇子敲著自己手心:“其實,你們是知道文諾下落的,是不是?”
李平生兀自在發抖。戰場上死人他並不是沒見過,但像這樣成批使用極刑,對心腸極軟的他來說委實超出了承受範圍。
張正楷摟住小隊長肩頭,忿忿不平地代為回答:“知道就好了!到時候梁王真信了我們的話,惹得戰雲密佈生靈塗炭,我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他砍的!”
“把桶放下,你們先出去吧。”
抬水進門的僕傭們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吳鳴伸手入桶,試過了水溫,微笑著轉身,掀起旁邊雲床上的帳簾:“現在可以出來了。”
木桶中熱水散發的白色蒸汽在屋中繚繞,令人頓生騰雲駕霧之感。霧氣中,夾雜著一絲隱隱的藥香。
文諾伸長脖子看看木桶,又轉回來看看吳鳴。他身上那件玉色內衣略嫌寬大,領口和袖口露出的鎖骨手腕愈發顯得纖瘦,散落在肩頭的髮絲隨著他的動作飄過來飄過去:“那是什麼?你要幹嘛?”
“洗澡啊,還能幹嘛?”吳鳴一臉的理所當然,硬把小孩拉得站起來,“水裡放了三七和川芎,活血化瘀的,等會兒洗乾淨了我再幫你上點外傷藥。”
“哦。”
不習慣被人如此溫柔對待,小孩的臉有些泛紅,倒像是做壞事被當場逮住了。
吳大將軍一捋袖子:“發什麼呆?要我幫你脫衣服嗎?”
文諾縮了一下脖子,一疊連聲回答:“不要不要不要!”飛快跑到木桶邊,三兩下除去衣物,“撲通”一聲跳了進去。
吳鳴看著那個身影只是笑,並未意識到自己的笑容有多像一個溺愛孩子的父親。
柔和的水波熱氣氤氳,似無形的手撫遍全身,是記憶裡早已模糊的親情溫柔。文諾掩飾地假咳一聲:“鳴,哥………”
還不太習慣這個稱謂,小孩的語調有些不自然。吳鳴含笑應道:“什麼?”
“呃,再和我說說楚國的那些事吧。”
吳鳴扶住木桶邊沿,俯視著那雙黑曜石般深邃閃爍的眼睛:“還記得那年夏天,我們一起在建木湖遊玩嗎?我帶著你躲在蓮葉間,跟阿姨和宮女姐姐們捉迷藏。”說到這裡,他停下來問,“有印象嗎?”
文諾帶著歉意笑笑,搖著頭,髮梢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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