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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聲龍的嘶吼， 巨大的山石像雷聲一樣滾落， 山洞上方露出一個可以看見天空的空洞。

龍爪扒在山石上， 巨大的龍身橫亙在山洞上方，金色巨眼危險地豎成了一條直線。

顏壬站在簌簌落下的砂石中間， 手裡攥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龍身頓了頓，拍打山石的龍尾停了下來。

那雙金色眸子緊緊凝視著他的手。

顏壬緊緊收緊了手指，小烏鴉精在他手裡掙扎蹬踢著，但是力量對比起來顯得十分弱小。

「別過來， 」顏壬緊緊盯著那隻巨大的，凡人看了都會心顫的龍，聲音透著一股豁出去的狠戾， 「不然我不能保證把它還給你的時候它是不是還活著。」

這聲音落在小烏鴉精耳朵裡如同炸雷般，鴉整個小身子僵了。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 小烏鴉精突然緊緊閉上了眼睛，五官皺巴在一起， 像在努力憋著什麼。

但是小肚子裡那丁點兒靈力流動冒出的白氣，也被這個人類的符咒盡數擋了回去。

顏壬冷笑一聲：「我已經……」

但是他還沒有說完就被手臂忽然傳來的一陣劇痛打斷了。

這劇痛讓顏壬的整個身體都大幅度顫慄了一下，他的臉逐漸充滿痛楚地扭曲起來， 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的右手。

碎裂的聲音從顏壬手臂裡發出來，他努力想要緊緊攥住那隻小烏鴉，但是這劇烈到他牙關都跟著一起顫抖的疼痛讓他根本使不上力氣。

顏壬的雙眼血紅， 眼睜睜盯著那隻小烏鴉精撲騰著翅膀從他鬆開的手指裡鑽了出來。

顏壬下意識用力伸出左手想要抓住它，但是左手的手臂也馬上傳來一陣劇痛。

一陣讓人牙齒發顫的可怕的碎裂聲從他的手臂的皮肉下傳來。

小烏鴉精逃脫了禁錮住它的手指，拼命揮動著小黑翅膀往龍的方向飛去。

小小一團黑乎乎的小身子撲向黑龍， 黑龍的金色巨眼眨了一下，豎成一條細線的瞳孔慢慢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巨大的龍頭垂下，注視著慌裡慌張胡亂撲騰著小黑翅膀飛到龍鱗下的小烏鴉精。

顏壬終於被那非人的痛楚所擊敗，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不停發出忍耐不住的痛吟。他垂下的手臂面板上有突兀的凸起，看上去像是骨折了一般。

那張張狂的臉好像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他額頭落下。他跪在山石碎塊裡，如同匍匐在巨龍爪下一般，唇在不停顫抖，硬生生清醒地承受著骨頭一塊一塊斷裂的痛楚讓他幾乎難以發出正常的聲音。

小烏鴉精撲到黑龍身邊嘰嘰呱呱告狀個不停，整隻鴉看上去委屈巴巴，在龍鱗上蹭來蹭去，黏糊得想扯都扯不下來。

黑龍低下頭，輕輕觸了觸小烏鴉精軟乎乎的小肚子，雖然是很輕微的動作但是差點把鴉掀翻了。

一龍一鴉都沒有理那個痛苦不堪的人類。顏壬抬起頭，眼神憤恨地盯著那隻巨龍，他忽然笑了一聲，雖然在他渾身的血跡和不自然垂落的雙手下顯得十分怪異。

「別高興得這麼早。」

顏壬忽然說道。

黑龍的注意力都被黑乎乎圓團團一團活蹦亂跳的小烏鴉精吸引了過去，但是顏壬的話讓黑龍的動作頓了一下。

龍頭緩緩抬起，金色瞳孔危險地看向顏壬。

即便是神智有些癲狂，但在遭受這樣碾壓式的對的摧毀之後顏壬的身體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他的手已經完全用不上力氣。

但是顏壬還是咬著牙發出聲音，他的聲音聽起來又陰又冷，像從牙縫裡擠出的一般。

「要是我今天死在這兒了……那……咳咳……」顏壬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你這姘頭的小命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