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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信上的字跡,即使模仿得再像,卻也不是出自她那位繼母之手。
這世上很少人知道,宋明瑜觀察力極強,對於筆跡也非常靈敏,特別是她那位繼母,之前她曾經想過弄死繼母一了百了,然後模仿繼母的字跡給劉家寫信,先穩住劉家,等他們家找到了靠山,再徹底擺脫劉家。
只不過這個計劃胎死腹中,因為在江南一帶,能跟劉家抗衡的甚少,除非她能去望京搬來救兵。
劉夫人為了制裁她,必須要找個藉口,可惜讓繼母連夜寫信送來似乎不妥,索性她就找人模仿了她的筆跡偽造一封書信,當然匆忙之下,只學了個六七分相像。
反正眼前這個宋家姑娘,已經是劉家的囊中之物了,無需那麼謹慎。況且這丫頭不過才十六歲,沒了主心骨,完全就是任人揉扁搓圓。
宋明瑜懷著幾分期待的心情開啟了信箋,她倒是要瞧瞧劉夫人究竟要跟她唱什麼戲。
信中不過寥寥數語,顯然劉夫人偽造的十分漫不經心。
信裡首先是寫出擔憂,後來又說繼母要派人外出尋找宋家父子,恐怕要疏於管她,她手裡有金銀之物不少,暫時家中無法支援她,劉家收留教養她不易,一定要記得給銀錢,不能白吃白住。當然若是能親上加親,嫁進劉家則更好。
把所有的廢話去除,其實就表達兩個意思。
一是宋家不管她了,讓她自食其力。
二是記得給宋家錢。
她來回看了三遍,還是津津有味,簡直回味無窮。
前世她一直沒鬆口要嫁給劉忠文,因此劉家對她一直都是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而且還都是大姨娘和劉淑芳與她對峙,劉夫人倒是直接等著坐享其成了,根本沒有書信這一出。
如今她不僅鬆口了,還表現出討好劉淑芳的架勢,要給她無數的首飾頭面,這立刻讓劉夫人產生了危機感。
宋明瑜身上帶出來的銀錢,統共就那些,她當初不向著劉忠文,甚至還厭惡他,最後就算銀錢被摳出來,也不願意給大姨娘那邊,所以劉夫人無所畏懼。
可現在的形勢變了,劉夫人怕宋明瑜直接把所有的銀錢都給了大姨娘,雖說跟整個宋家的家財相比算不上什麼,可是昨兒劉淑芳得了那一對玉鐲子,就在眾人面前狠狠地炫耀過了,劉淑婉回來就跟她抱怨,這讓劉夫人的心態也變了。
「舅母,我身上帶的銀票很少,值錢的東西也就是衣裳首飾了。您看——」她的面色幾經變化,最後停留在愁眉不展上,頗有些難以啟齒的意思。
劉夫人聽到她這麼說,心頭反而大定。
以她對劉家嫁過去的庶女瞭解,那個女人分明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的東西,宋家父子死了,她就認為宋家的一切都是她的了。
就算把宋明瑜送過來,也不可能給她帶很多銀票,能讓宋明瑜把慣用的一應物什都帶過來,還是宋明瑜以死相逼的,否則估計連這些東西都扣在宋家了。
「金銀之物都可以,你總不能白吃白住,我如今倒是想把你送回去,可惜你娘忙得脫不開身,要專心找你的父親和弟弟。」
劉夫人一副勉為其難的意思,顯然她看中的就是宋明瑜的首飾。
在她買通了飄絮之後,頭一件事兒就詳細的瞭解了,宋明瑜身邊究竟有多少好東西,光頭面就有好幾副,全都是赤金打造,鑲嵌的寶石和東珠都能有嬰兒拳頭大,每一件都是出自大師之手,千金難求。
劉夫人當時就暗下決心,宋明瑜這些首飾必須都得給嫡房,無論是以後劉淑婉出嫁,還是娶兒媳婦進門,都能撐得起門面。
要知道哪怕是她自己,都沒有宋明瑜戴的這些好。想她堂堂知府夫人,在吃穿用度上,竟然比不過一個商戶女,這如何能忍,更不能讓這些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