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頁(第1/2 頁)
他明明有一萬種辦法再逼她留在自己身邊,但竟然可悲地希望她對自己露出一個最簡單的笑。
他厭倦了針鋒相對的局面,他只希望席影對他展現最自然、最放鬆的狀態。
他深深地吸著氣,執著地盯著面前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看得有些痴迷了,甚至溢位了深深的眷戀,好像只是這樣看著她、抱著她,就能享受到世上最美妙的時刻。
她好像就是有這種魔力,帶給他的安定情緒是任何其他人都給不了的。
他想她,才幾天沒見她,就想得神思不定,幾乎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重逢之後,他幾乎從沒有用這麼軟的話跟她交流過,他張了張嘴,啞聲道,「你開個條件,留下來。」
這句話代表了示弱。一旦示弱、一旦臣服,那就意味著在感情裡永遠處於下風,卑微地雙手將感情奉上,可以任由揮霍和踐踏,任由傷害,讓自己的情緒永遠被牽著走,永遠臣服、永遠失敗,低賤如螻蟻。
他還是為了席影,把自己逼到了這個地步。
「過去的一切一筆勾銷,留下來,我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她身體一震,他的帳可以一筆勾銷,可是她的呢?
席影哀然地看著他,身體裡的力氣在面對他時好像爆發了一樣,掙扎間實打實地甩了傅斯里兩巴掌。
她冷冷瞪著傅斯里,聲如寒冰,「你到底想怎麼樣,放開我!」
傅斯里完全不覺得痛,他甚至想席影能打狠一點,這樣就能讓他變得清醒一些,不會再做些傻逼似的蠢事。
可他忍不住,他著了席影的魔,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能放開她了。
看著席影劇烈的抗拒,傅斯里眉間浮上痛苦的神色,他攬緊她的腰,把頭埋到她的脖頸之間,萬般狂潮抵在心口卻無法說出來,「我想怎麼樣,你不知道嗎?」
無論他如何欺騙自己,但事實擺在眼前,這幾年來他從沒放下過她。
如果他能放得下,就不會用盡辦法找尋她的蹤跡,如果他能放得下,就不會折磨彼此這麼久,即便用冷硬的外表偽裝自己,其實從沒有一刻放下過。
他以為感情會隨時間被平息,卻沒想到像燎原的星火一樣越燒越旺,越來越不受控制,最後引火自焚。
他無所不用其極地監視她,做賊一樣躲在暗處探查有關於她的一切,到病態時,甚至連她簡單做在咖啡館和人喝咖啡的模樣都要看上半天,他嫉妒每個接近她的人,無論是有意的、無意的。
甚至當她傳出懷孕的訊息時,他的第一反應是難以抑制的狂喜,對,是狂喜。
在滿腔的恨之中生出那些可憐的、無法壓制的狂喜,就像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這種對於自身的背叛形成一種扭曲猙獰的快意,深深地折磨著他,也被他深深摁在心湖底部,無法窺光。
他隱秘地、熱切地想擁有和席影的孩子。一想到那是同時流著他們兩個人血液的孩子,他就覺得血液沸騰無法壓抑,他甚至希望孩子的眉眼能像她,像她一樣漂亮、氣質出眾。
可她一再地破滅他的幻想,甚至不惜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
他的目光沉沉地留在席影的腹部,產生了濃烈的奢念,從她身上落下來那團血肉還擺在家裡,如果她沒有墮胎,那麼孩子現在應該正在頑強地生長著。
「留在我身邊,我們回到以前,給我生個孩子。」嫁給他,把一輩子都交給他,成為他一輩子的女人。
席影臉色大變,「你瘋了!我不賣孩子!」
「你本來就該有我們的孩子。」他的眼神又燙又痛,「這是一個生命,是你殺了他。」
席影幾乎被他眼裡的綺念灼傷,但怕腹部的胎兒被察覺出來的情緒早就佔滿了她的心緒,「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