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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里的做法已經打亂了她所有的理智,他知道如何讓她惶恐不安,他沒有在門口設立任何人,但她已經不敢再踏出去一步,坐在沙發上像等著懸在頭頂即將掉落的一把刀。
她吃不下任何東西,但胃裡已經空得只剩酸水,有一種被擰著的疼痛感,但是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這種難受不僅僅侷限在胃部,它會像輻射一樣波及到整個胸腔、甚至到全身,很難言的痛苦,而她知道這種痛苦還不到母親和西西所遭受的萬分之一。
如果不是有檢查證明她的胃部健康,她幾乎以為自己也和西西母親一樣得了難以挽救的絕症。
傅斯里家裡的傭人都看不下去,過來勸了她好幾次,她們竟然像知道她的喜好一樣,連續問了她好幾次想不想吃蟹黃面,直到她說自己確實沒有任何胃口才作罷。
她嘲諷地覺得傅斯里這樣的人的竟然有那麼善解人意的傭人,簡直是暴殄天物。
以前她有再大的不開心,吃上蟹黃面就好了。
她曾經想過自己為什麼喜歡吃蟹黃面,可能是因為味道,但是有一段時間她對蟹黃面深惡痛絕,幾乎聞到味道就想逃離,直到工作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慢慢地再接受。
蟹黃面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再好吃不過是一種食物,她其實並不是個口欲重的人。
後來她對蟹黃面的喜歡終於也不如當初的濃烈了,因為她很悲哀地發現,自己其實是把對人的喜愛傾注到了面裡,人走了,面也就沒有以前那麼好吃了。
程越是被人帶進來的。
他已經不是那個嬉皮笑臉的花花公子,他的狀態很差,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頹然。
他像傅斯里說的那樣不好過,臉上、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最可怕的是額頭,像被什麼硬物砸過,很大的血口。
一個意氣風發的人,被傅斯里弄變成了這樣。
席影駭然,甚至不惜在惴惴不安中對程越產生了同情。
她親眼看見程越的眼裡閃爍著瘋狂的光,「傅斯里,你是贏了,但你的女人選擇了我,在這一方面你輸得徹徹底底,你利用她做了局,可她卻為了我背叛你,這就足夠了,連你自己都清楚地知道她從來不會站到你這一邊,對吧?」
程越的話裡似有深意,但席影無從深究,程越笑起來,他笑得很瘋狂,幾乎像失去了理智,聲音歇斯底里。
席影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話,程越從來沒從她這裡得到過關於atg的任何訊息,她沒有想過在和傅斯里解釋,因為她知道解釋毫無作用,傅斯里不會選擇相信她的。
在傅斯里眼裡,她早就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任意出賣底線的慣犯了。
但她猜不透程越這樣說的目的,這樣的反擊可以稱得上是毫無作用。
傅斯里已經贏了,還是說程越已經幼稚到認為這樣的話能激怒傅斯里嗎?大概傅斯里只會在心裡笑吧。
「那又怎麼樣?區區一個女人而已,你覺得她對我來算什麼?」傅斯里高深莫測地看著他,「我想要的只有結果,結果就是你和謝家兵敗如山倒,從此以後只能苟延殘喘夾著尾巴做人。」
「過來。」傅斯里朝她招手。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她雙腳幾乎像灌滿了沉重的鉛,一步也無法走動,她看著傅斯里,看著程越,看著在場的人,她終究做不到拋掉一切地尊嚴去迎合傅斯里。
見她不動,傅斯里失去了耐性,拉住她的手一扯,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捏著她的膝蓋,掐住她的腰,讓她徹底倒在他的懷裡,讓她因為傾倒而不得已攀住他的肩,指甲深深陷在他的背部。
她不敢去看傅斯里,甚至不敢去看在場的任何人,那些無形的打量和注視快要全部剝奪她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