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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恰好碰見陳常,他趕緊給席影拿了塊毛巾,「先擦擦,傅先生在二層健身房,臉色不太好,說話小心。」
席影感激地看他一眼,匆匆擦了一下便上去了。
二層碩大的健身房燈光全亮,傅斯里在一臺跑步機上揮灑著汗水。
他調的速度很快,但是跑步動作標準,肺活量極好,胸口沒有大幅度的喘息,均勻地吸吐。
倒是席影喘得比較用力,她平時熬夜熬得狠,但是缺乏鍛鍊,稍微跑一跑動一動就會面色發白,加上今天喝了酒,狀態就更差了。
「傅總,你要的資料。」
傅斯里沒應,他甚至沒回頭。
好像這裡根本沒有席影的存在。
「傅總。」
她舔了下唇,重新喊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跑得太快,或者是因為傅斯里冷漠的態度,她的胃裡隱隱絞動,有點犯噁心。
跑步機「滴」的一聲,速度慢慢地降了。
傅斯里下跑步機,孰若無睹地繞過她拎了運動水瓶喝水,然後肆意地自上而下盯著她。
按照平時,傅斯里的刁難她都快習慣了,但是今天實在是特殊,心裡彷彿壓了塊大石頭,有點喘不過氣。
她一直保持著遞給傅斯里那份資料的動作。
這份資料很重要,原因無他,這份資料是被斃掉前她曾經攔下的專案,傅斯里好不容易才給了機會,其中所有調查和諮詢包含了席影的大量心血,傅斯里給的時間很緊,席影本打算再細化一下,沒想到他今天就下了最後通牒。
如果這個專案成功與否,決定了她未來的路。
「這個專案對你很重要?」他的話猶如一道審判,席影的呼吸慢了一拍。
她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只有專案書被保護得好好的。
傅斯里喝了口水,他穿的一身運動裝,運動短褲過膝,乾淨整潔,連球鞋都一乾二淨。
席影沒有說話,她不想否認,她認為傅斯里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做的一切努力,無時無刻都是在朝著擺脫他而努力。
他把那份資料拿過去,放在手上翻看。
他只看了十秒,席影清楚地知道。
然後他將資料撕成了兩半,把碎紙如同雪花一般扔到她的面前。
霎時間她的眼前全是白色的資料紙,有的落到了她的身上,有的落到了她的腳下。
她終於忍不住:「你幹什麼!?」
然後她聽見傅斯里蛇蠍一樣的聲音:「錯漏百出。」
席影的臉色有些煞白,定定地看著他灑落的資料紙,滿地都是。
席影渾身都在發抖,她費盡力氣咬住自己的唇,她眼睜睜看著傅斯里把自己熬了快一個月做的成果扔在地上踐踏,她慢慢握緊拳頭,死死地抵在身側。
「不過也不算一無是處。」
他用看好戲的、近乎惡毒的、戲謔的聲音纏繞著她:「既然你這麼渴望一個機會,可以,澳大利亞的那個專案,未來三個月就由你來跟進。」
然後輕描淡寫地丟擲命令,「出一點差池,責任都算在你身上。」
澳大利亞的專案席影從來沒有參與過,這個專案主要由陳經理負責,雖然專案不差,但是席影對此毫無瞭解,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在近期無法離開上海。
母親已經進入危重階段,她的病情一直在惡化,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這個時候席影沒有辦法離開她身邊,更不可能一去就是三個月。
在未來的每一天,她陪伴母親的時日都是為數不多的從上帝那兒偷來的日子。
如果讓母親一個人獨自度過人生的最終旅程,她必定會抱憾終生,這一段時間,對於她來說是最重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