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59(第2/5 頁)
元策沒再說話。
姜稚衣眨了眨眼,忽然想起過去一些細碎小事。
她腳傷好的那天和元策一起去逛西市,因與裴雪青爭風吃醋了一場,非逼他立誓,他說自己此生從未沾花惹草,用的好像是“元策”的名義,但說到對她不離不棄,就用了“沈元策”的名義。
“起個誓也狡兔三窟,哪兒有漏洞往哪兒鑽,真是高明。”姜稚衣冷笑。
元策也想起了這件事:“後來你說要元策,我是不是又起了一遍誓?”
……好像是,生氣生快了。
不是,她生什麼氣,她已經不是話本里的依依了,要這種無聊的誓言做什麼。
姜稚衣蹙了蹙眉,重新低頭看向縮在她懷裡的白團子,想了想道:“我不過暫時收留你避雨,你往後還是要跟著你主子的,既然你主子姓元,你就叫元團吧。”
元策在外聽著,一字一頓確認:“元、團?”
聽到主子的召喚,元團渾身的毛一立,一下從姜稚衣懷裡躥了出去。
“哎!”姜稚衣一驚之下追出去,追到外間,元團身上的白在眼前一晃,元策身上的白也在眼前一晃。
姜稚衣一點點抬起眼來,看見元策赤著微溼的半身站在那裡,寬肩窄腰,肌理分明,那清冽的水珠竟可以順著肌理從胸膛往下淌,一路沒入褲頭……
姜稚衣腦袋一熱,暈怔著眨了眨眼:“你、你給我轉過去!”
說著自己也飛快轉過了身。
元策一滯之下背過身去,低頭看了眼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我什麼時候看過你?”
“第一天進京不就被你看了。”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可她記得,她當時輕易就撞破了他換衣裳,他對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所以你和你兄長臉一樣,連——身體也一樣?”
“怎麼,看我就當看我兄長了?”
“……”
“那要讓你失望了,我們的身體不一樣。”元策一把扔下擦身的手巾。
“不一樣不會露餡嗎?”姜稚衣奇怪道。
“身量差不多,身板過了三年長
結實也無甚奇怪,這些都不必遮掩,要藏的我已經藏好。”
“哪裡要藏?”
“舊傷留下的疤,手上太厚的繭。”
姜稚衣抬起頭,看向面前的銅鏡,銅鏡裡,十九歲少年的後背已被好幾道猙獰的疤痕佔據,她分不清具體是什麼武器傷的,可能有刀劍,也可能有槍戟。
所以,這些疤他有,而沈元策沒有。
姜稚衣怔怔看了好一會兒:“……可你這些疤不是還在嗎?”
“陳年的疤自然消不掉,做成新留的疤,表面看著是兄長最近才受的傷就行。”
“怎麼做成新留的疤……”姜稚衣半張著嘴,怎麼想好像都只有一種辦法,可這也太……
“把它們全都重新剜一遍就是了。”元策輕飄飄道。
姜稚衣一個激靈呼吸一窒,顫著手扶住了妝臺,眼前彷彿浮現出一些血肉模糊的可怕場景。
……難怪他在京城受點傷,都覺得她是大驚小怪。
元策似有所覺,回頭看向她僵直的背影,輕一挑眉:“又不是剜在你身上,你怕什麼。”
姜稚衣緩著勁兒吞嚥了下,定了定神繼續問:“所以你這些疤是怎麼來的?”
她猜到沈節使應當將這個不能露面的兒子養在了河西,既然元策身上有那麼多陳年舊傷,難道從小就參軍?
“有些是十歲之後從軍受的,有些是小時候習武留下的。”
“習武還能傷成這樣?習武不該像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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