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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挽春趕緊屈身接了,又說道:“杜姨娘說到底只是個姨娘而已,她還敢盤算小姐不成?不說其他,小姐是堂堂正室夫人,莫說罵她幾句,打她兩下,若真的出事了,把她發賣了,姑爺都沒得說。小姐動動手指頭,都能壓死她!”
沈江蘺聞言噗嗤一笑:“她又不是買來的,你當說賣就賣了?趕緊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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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棲遲本是奉旨回京,一來是備陳邊境戰況,二來也是勞苦功高,算是回京休假。趁著這機會,他自然要與同僚、朋友們暢快聚聚。
樞密院、兵部都是與他緊密相連的部門,自然要拉拉關係,送送禮。將來在戰場上,要人要錢都好開口。
他在邊境佛擋殺佛,神擋滅神,搞得北蠻軍隊見著“蕭”字軍旗就繞道跑。滁州一帶太平不少。他的赫赫戰功肯定不完全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他跟京城裡的這幫高官關係好,他手底下就錢糧充足,從不拖欠軍餉,軍隊裡裝備又好。誰不知“蕭家軍”是所有軍隊裡的高帥富?
回來了也少不了要見祁年。祁年在自家花園裡預備了豐盛的宴席請了一大幫子人。如今他們都是做官的人了,不好再去酒樓。集會都是在各家府中。
蕭棲遲聽說祁年娶了宋辛夷,眼中滿是促狹之色,端著酒盞走到祁年跟前,一個勁兒地笑,問他:“嫂夫人可知道你當年背地裡如何嚼說她的?”
嚇得祁年趕緊捂他的嘴。
周圍眾人都笑起來,對蕭棲遲說道:“蕭將軍有所不知,如今咱們的祁大人可是以夫人為尊。”
蕭棲遲詫異地望了望祁年。祁年有些不好意思,搡了那人一下:“胡說!她一介女流,自然是她以我為尊。”
“只盼祁大人回了主院也能這般硬氣……”眾人又都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祁年自己也笑了:“我不硬氣!怎會兩年抱三個孩子!”
這倒是大實話。宋辛夷嫁過來沒多久,便有了身孕,頭胎還是一對雙生子。生了孿生兄弟沒多久了,又懷了一胎,才生下來三個月,是位千金。
說到三個孩子,祁年又得意了,一把挽住蕭棲遲的肩頭,湊近了說道:“這麼些年也不知你在想些什麼,似我這般,娶了老婆,有了孩子,多好!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有沒有上心的姑娘?還有,我跟你說,還是咱們京城的姑娘好。我聽說,滁州那邊的姑娘,那面板,都能磨沙子。”
蕭棲遲從後面敲了祁年一下:“瞎說!我們滁州的姑娘個頂個的漂亮。”
祁年嗤了一聲,道:“這才去了多久,還‘我們滁州’!以後還不定是誰的滁州呢!”
蕭棲遲聽這話裡有蹊蹺,拉著祁年到一邊,問到:“可是朝廷裡有什麼動向?”
祁年警醒地朝眾人望了一圈,只見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說胡話的說胡話,都是三分醉了,也沒人留意他們。於是壓低了聲音跟蕭棲遲說:“最近聽到些風聲,說有大動作。”
“到底怎麼動?”
“你有沒有聽說過楚閬風?”祁年問了這麼一句。
蕭棲遲握酒盞的手爆出了青筋:“聽說過,不是狀元麼?”
“就是他了。聽說他上了一道摺子,深得陛下賞識,要大動軍隊。據聞主要變動是以後將領直接歸陛下和樞密院調動。軍隊不動,但是所有將領三年一換。你現在領的‘蕭家軍’可能要換給馬二那個泥腿子……”
祁年話未完,突然被一陣碎裂之聲打斷。他趕緊看蕭棲遲,只見他面色鐵青,那隻青瓷酒盞已被他生生捏碎。
這一套玩意兒蕭棲遲從前在歷史課本里見過,幾乎就是宋朝更戍法的翻版,只不過宋朝是將不動兵動而已。這樣一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