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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高沒能猛地躥上來,但站在何知渺身邊,還是著實讓他有些驚訝。
其實距離夏秋北上讀書不過半年,卻讓她鈍感的生出一絲“矯情”,見人識物都開始漫不經心。
看見學校並肩而行的情侶,她會忍不住匆匆繞開,心生羨慕;在圖書館裡值班、給圖書編碼時,會不由得楞出神,再心虛似的驚醒,印入視線的總是她不經意寫的歪七扭八的人名。
何知渺。
算起來,最近通話的頻率不是太高,一週一次,偶爾掛了電話,再簡訊聊上幾句。總以“晚安”結尾。
對成家倒臺的事,夏秋也略有耳聞,她能諒解何知渺作為一個朋友的仁至義盡,卻還是不願提成於思。
有好幾次,“她還好嗎”的疑問都滯在了嘴邊,夏秋和自己進行莫名的對峙,似乎問出口,就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會給何知渺一個安心處理破事的理由。
能讓人覺得心安理得的理由。
你看,連自己也是關心的,何況是一起長大的人呢?
要是這麼想,夏秋心裡就隱隱含著不樂意。
。
成振國的案子一直都在進行,卻也只是進行中。誰也不會給個準話,就連何知渺高價聘請的律師,也存在偶爾聯絡不到的時候。
畢竟對成家來說,成振國是一家之主。
撇開這層經濟層面的關係看,他還是一箇中年女性的丈夫,和一位年輕女孩的父親。
責任與依賴相絆,缺失感被極度放大,原本一年也見不了幾次的男人,突然就演變成了另一個境地——
若是他走了,我們家就徹徹底底的完了。
這些天能幫上忙的人,都在為這事奔波。
老實說,成振國為人是極和善的。至少每年歸來,能讓鎮上人看清的行徑,都是不忘初心的模樣。
獨獨幾天不見成於思。
天氣不佳,冽風吹得人骨頭疼。
何知渺簡單套了件皮衣,先去了成家一趟。
成母近來睡不踏實,尤其女兒不在家。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節目一個一個從眼前劃過,哪個都不中意。
何知渺沒進去,往門裡站了站,好擋著一路挾裹往溫暖地方侵襲的冷風,問:“于思還沒回來?”
成母搖頭,起身去廚房給熱水袋換水。沒留神,瓶蓋哐當掉地,何知渺顧不上換鞋走了進去。
“沒事吧?”何知渺俯身拾起,“我來。”
成母臉色不好,咳了幾聲,自嘲道:“人老了就怕冷,這還沒到下雪天,我就連熱水袋都用上了。”
何知渺應聲:“今年冷得早。”
水瓶裡沒熱水了,何知渺隨手灌滿,又燒了一瓶熱水。
成母站在廚房門邊,頗有些感慨:“人人都說養女兒好,我看啊,要是養個懂事的好兒子,一樣貼心。”
“于思也很好。”何知渺等在一邊,著手洗碗。
“你們都是好孩子,要是以後能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冷水沒過手指關節,凍得連手臂毛孔都發顫,何知渺洗碗的動作很嫻熟,他記得夏秋說過——
讓她最想嫁人的瞬間,是窗外陰沉的某一天,一如平常日子裡的每一天。屋內暖光下有背對她洗碗的男人。
何知渺心頭一動,嘴角彎了彎。不知他想到什麼,但成母近來喜歡看人微笑,那種發自內心的歡愉。成母見了,以為自己的暗示起了效果,心裡暗暗高興。
但轉眼看掛在牆上的老鍾,臉上就沉了沉,擔心道:“于思也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昨晚也沒回來。”
“她昨晚也沒回來?”何知渺手上一頓。
成母搖頭,嘆了口氣:“昨天中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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