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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幾個婦人圍在路邊摘菜時,也可以隨口道一句:“那孩子我是看著他長大的,頭大、眉毛濃,從小就透著一股機靈勁兒!現在果然是有出息了!”
但全班只有兩個人是跟旁人不同的。林璇轉學了,聽班上調皮的男生掰扯說,她休養好了身子,現在轉到荔灣市的一所職業學校,學幼師去了。
夏秋也聽到了這個訊息,但她難辨真假,因為她記得林璇私下裡說過,她將來想當一名空姐,這樣才不枉費她近一米七的個條。
另一個則是陳若愚。他倒不像夏秋成績那麼穩定,也不是毫無後顧之憂,對考試十拿九穩。但是勝在十八、九歲的男孩,意氣風發,心態極好。
他之前因為林璇的事屢次翹課,被班主任請去辦公室喝茶時,便揚言:“我是個男人,去哪裡闖闖都一樣。考試只要穩定發揮,保管能上個好軍校。”
班主任想給他豪言壯語一頓勸,張了口卻沒出聲,不想在這種節骨眼駁了他的面子,只是鼓勵說:“軍校也不是好考的,還是要加把勁,再熬一個多月就解放了。”
陳若愚聞言輕哼一聲,顯然不贊同班主任那句“考完就解放了”,單手插兜,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以至於幾年後陳若愚重回校園,再次想起這段對話時,都情不自禁喚醒心底那份帶著傲氣的少年氣。人人都道同齡的女孩子更成熟、敏感,卻不知十八、九歲的男孩,雖然不懂愛,卻有著根深蒂固的遠見。
眨眼功夫二模如約而至,天氣明晃晃的,好久沒下雨,掛在天邊的太陽和圓月,都異常清晰。
許是人們捨不得春天走,又盼著夏天來。
考完試老師佈置了些作業,叮囑路途遙遠的同學回家注意安全,還不忘點名提醒:不許三五個男生一撥留校打球。隨後又囉嗦了幾句,才放大家回家。
這是高考前,最後一次放假了吧。陳若愚推了同學的約球,伏身騎在他那輛扎眼的山地車上,候在學校大門邊,惹得低年級同學忍不住回頭偷看。
他卻滿不在意,手指無聊的撩撥繫著蛋糕的塑膠綵帶,直到看見夏秋夾在幾個女生之間,有說有笑的走過,他才發覺,夏秋笑起來左臉蛋兒有個淺淺的酒窩。
同窗三年,他竟然頭一次發現。是她笑得太少,還是他平時從來沒有細看過?
幾個女生從他面前經過,故意似的誰也沒主動打招呼,反倒是陳若愚忍不住喊出口:“夏秋。”
她頓了頓,不解的側過頭,問:“怎麼了?”
“你、你回家啊?”
“嗯。”夏秋見他沒有再要開口的意思,看了看等在身邊的同學,繼續問:“你有什麼事情嗎?沒有我就回去了。”
“有!當然有事情啊!”陳若愚傾斜了車身,斜跨下來站定,單手把著龍頭,右手抽出蛋糕遞了過去:“給你的,你喜歡的布丁蛋糕。”
“哦——”
“嘿嘿!小樣兒有事瞞著我們哈!”
身邊一同回家的學生揶揄夏秋,一臉當成抓住你們倆早戀的神情,窘得夏秋立即把手伸進口袋,用手肘碰了碰還在開玩笑的同學:“我們快走吧,要下雨了。”
“誒?你怎麼不要我蛋糕啊?這可是我特意拜託我哥給你烤的。”陳若愚顧不上撐開車架,隨便往鐵門邊一靠,急著解釋:“我哥親手烤的,肯定合你胃口!”
“我不愛吃布丁,你送別人吧。”夏秋站在原地,不肯伸手,讓陳若愚多少有些尷尬。
“丁知敏!我不是讓你問問夏秋她喜歡什麼口味的嘛!”陳若愚面子上掛不住,衝著夏秋身邊的同學撒氣。
“這你還看不出來?我們家夏秋是喜歡布丁口味的啊,可她就是不喜歡你送的!”
“我送的怎麼了?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