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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禽獸的肩:“師兄,上吧。”
“不要,”禽獸竟然拒絕:“我很餓。”
他說完掉頭就往酒樓裡走,一轉眼已經飛快上了樓,我趕緊追上去,等回去必須提醒師父注意一下對禽獸師兄的思想道德教育,不能讓資質奇佳的大師兄真的變成禽獸。
禽獸已經愜意地坐到靠窗的座位上,從視窗望出去,街上那公子哥已經在對那女子動手動腳。周圍的人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相比專心研究菜譜的禽獸,真是連禽獸都不如啊。
我在禽獸對面坐下,心裡打定主意如果那猥瑣男得寸進尺,真要強搶民女,我就衝下去給他來個錦上添花,讓他紫衣變紅衣。
禽獸點了幾樣菜和一壺酒,我用餘光瞄到他都是挑最貴的點的。
“師兄,我鄙視你。”我說。
禽獸一手托腮出神地望著窗外,嗯了一聲,顯然沒聽清我說什麼。
“哎,修行之人是不是應該有一顆良善之心?”我用筷子敲敲他的手背。
“那邊搭著高臺的地方,是戲院嗎?”他還是沒聽清我說什麼,忽然興高采烈地指著遠處。
“樓下那個無賴在調戲良家婦女。”我把他扭向左邊張望的頭扳向右邊,讓他往下看。
他看了幾眼,勾勾嘴角,不以為然:“那女子好像很高興。”
“胡說!”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我:“不信來打賭,一會那男人如果讓那女子跟他回去,那女子一定半推半就地從了。”
這個……他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貧苦女子忽然遇上個要娶她做小妾的富家公子,身邊一群大漢和一隻大狗虎視眈眈,路人又只管看熱鬧,“半推半就地從了”遠比反抗對她更有利些。
我還是不甘心:“那公子哥一看就是個紈絝子弟,不救那女孩不是等於把她往火坑裡推嗎?”
這時候酒菜已經陸續端上來,禽獸邊吃邊滿不在乎地說:“你又沒跳過,怎知那是火坑。”
“你也沒跳過,怎麼知道那不是火坑?”
禽獸嚥下一口菜,衝我一笑:“我只知道富貴總比貧賤好,人生苦短,不如及時行樂。”
我瞪他一眼,再看樓下,忽然發現圍觀的人群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戴斗笠的人。
春暖花開的季節,日正當午,風和日麗,滿街的人都穿著春衫,那人個子很高,頭上戴著斗笠,身上還披了件蓑衣,蓑衣是用曬得半乾的長草編的,泛著淡淡的青色,站在人群裡很是突兀。
圍觀的人已經聚了好幾層,這人也不知是怎麼進到內圈的,我看見他時他已經站在兩個主角面前了。紫衣男正跟鄉下女拉拉扯扯,那女孩果然像禽獸說的“半推半就”著,圍觀的人都看得很哈皮。
“擇日不如撞日,姑娘,不如今日就跟在下回府吧?”紫衣男一手拉著姑娘的手腕,另一隻手裡的扇子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
那女子扭扭捏捏不答話,在一邊靜靜站著的斗笠男忽然開口:“你願意娶這姑娘為妻麼?”聲音清朗,語氣淡淡的。
紫衣男摸摸下巴,挑著眉毛笑道:“本少爺想娶就娶,不想娶就玩玩,全看心情,你又是哪根蔥啊?”
有斗笠遮著,看不見斗笠男的表情,我卻覺得他似乎微笑了一下,淡淡的語調裡帶著調侃,慢條斯理地說:“蔥有冬春二種,有胡蔥、木蔥、山蔥,二月別小蔥,六月別大蔥,夏蔥曰小,冬蔥曰大。如今四月天裡,應該算是不大不小的一根春蔥吧。”
紫衣男再不學無術再蠢,也明白自己被人調戲了,面上浮起一層怒意,衝身後大漢一揮手。
幾個狗腿立即上前將斗笠男團團圍住,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斗笠男一轉身躲開那些拳腳,聲音裡笑意更濃:“你問我是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