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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就聽見大胡哇啦哇啦地讚美夏箜篌:小兄弟真看不出來,你還有把子力氣嘛!讀書人就是聰明,一點就透啊……漸漸地讚美變成了勸說:夏兄弟,不用劈啦,夠燒一個月啦!別劈啦,咱們兄弟倆先去喝兩杯吧,我好像聞到紅燒肉味了……夏箜篌似乎停了下來,跟大胡進屋喝酒去了。
我實在好奇。去堆木柴的棚子裡看了一眼,原先劈出來地柴靠裡面堆著,外面新劈出來的應該都是夏箜篌和大胡的勞動成果。大胡劈的時間短,夏箜篌大概劈了一個多小時,那摞木柴裡有奇形怪狀的。也有標準木柴模樣地,差不多有一人高………他心裡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韓姐姐問我:“夏兄弟是家中獨子吧?家境一定很不錯。沒幹過什麼活。”
他是不是獨子,我還真不知道,連他的名字是真是假都有待考證。不過看他那樣子,沒幹過活是肯定的了,以前只知道他愛好釣魚,說不定從今天開始又迷上了劈柴。
這頓飯很豐盛,每樣菜都很實惠,雖然不太漂亮,卻噴香誘人,雞鴨是現殺的,魚是現從河裡抓的,水果和菜也都是新鮮地。滿滿地擺了一桌子,好像過年一樣。
往屋裡端菜時聽見夏箜篌和大胡正在聊打獵的事,大胡說的多,夏箜篌笑眯眯地聽著。我忽然覺得他真是一個很妙地人,明明一副貴公子模樣,卻無論放到什麼環境裡都不會顯得突兀,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只是一個眼神,都讓人看了很舒服……他帶笑的目光瞥向我,暖暖的令我心動,這感覺就像剛剛在水邊遇到他時一樣。
韓姐姐的酒量比大胡還彪悍,一頓飯下來大胡已經醉眼迷離,韓姐姐卻還目光如炬清醒得很,我和夏箜篌只是微醺。韓姐姐笑著說,大胡拼起酒來不要命,不把他灌倒我和夏箜篌就要陪著他一直喝下去,宿醉會頭痛,明天就沒法趕路了。
臨近黃昏果然變天了,外面狂風大作,黑雲壓境,遠處還有隱隱的雷聲,對面的山頭偶爾亮一下,是閃電劃破雲層。
夏箜篌幫韓姐姐把大胡弄到床上去,韓姐姐又來給我們張羅晚上睡覺的地方。那間空房子裡只有一張床,趁著韓姐姐去拿被子,我問他:“只有一張床,怎麼辦?”
他毫不猶豫地說:“獸獸可以睡在椅子上。”
獸獸馬上吱吱吱地抗議,跳到床上去佔了個位置。
一張床,兩人一獸都要搶,到底該怎麼睡,這是個問題。
容不得我多想,那場三叔公預言中地大雨噼哩啪啦地砸了下來,天已經黑得像深夜,屋子裡點起了燈,韓姐姐給我們送了一壺茶來,囑咐我們洗漱完了早點睡,有事情就去隔壁屋裡喊他們。
她一走我就堅持不住了,我心痛的毛病通常是雨越大痛得越厲害,外面狂風暴雨,我的胸腔裡痛得彷彿整顆心都要裂開,團起身子縮在床角里幾乎哭出來。
夏箜篌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像那次山中遇雨一樣,柔和的內力漸漸化解我胸口地痛楚。
雨勢越來越小,卻不肯停下來,斷斷續續下了一整夜,他握著我的那隻手就一直沒有放開。我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直到外面院子裡大公雞開始打鳴,我一睜眼就看見他地臉。
外面雨已經停了,他靠在床頭,還握著我的手,臉上有淡淡的倦意,為了保證我的胸口不痛,他應該是等雨停了才睡著的。我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是拿他的肩頭當枕頭,怕驚醒他不敢亂動,只好呆呆地看著他的臉,真是一張怎麼看都好看的臉,睫毛好像比我的還要長。
他忽然睜眼,嚇了我一跳:“你在裝睡麼?”
“你看著我,我有感覺,就醒了,”他微笑,嘴角上揚:“不痛了吧?”
已經完全不痛了,我看看窗外,天還沒有亮,那幾只大公雞爭著打鳴,不知誰家的狗也湊熱鬧汪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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