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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方明真反問他一句，清清楚楚地表明自己的態度：“談戀愛不就是要認真嗎？”

夏禮山並沒有回覆她，只是低頭開始用餐。他用刀抵住叉子，團了一團面，吃了一口，隨後又放下刀叉，語氣裡帶著煩躁：“這義大利麵怎麼這麼硬。”

方明真看著他盤裡的意麵，明明根根勁道，在濃郁的番茄醬裡裹著，看起來格外可口。

他伸手招來服務員，說道：“給我再來一份意麵，麵條記得煮熟。”

服務員臉上露出一絲轉瞬即逝的尷尬，又立刻訓練有素地笑語晏晏：“好的，請問這一份是不是不夠熟？”

夏禮山平時對服務員都十分打趣照顧，今兒個像是刻意為難，涼涼地說道：“你自己嚐嚐不就知道了？”

服務員立馬閉嘴，仍然陪著笑臉說：“我馬上讓廚房準備一份新的。”

方明真看小夏臉色不佳，便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有些可憐這個無辜受氣的服務員。

夏禮山果然再沒動面前的意麵。方明真也停住刀叉，再不多吃一口，陪著夏禮山等新的意麵。

她忙了一個上午，已經飢腸轆轆，便不停地喝手邊的含羞草充飢。饒是酒精度數再低，一杯見底後，她的臉也已經帶著一絲嫣紅。

這大概就是夏禮山公子哥的作風，他表面上的風度翩翩只是習慣和手段，終究是以自我為中心的。

方明真忍不住去了一趟廁所，給韓寧發了一條可憐兮兮的微信：我好餓。

韓寧的飛機已經起飛，所以沒有即時回覆她。

後來吃飯兩人再也沒有聊韓寧，吃得也還算愉快。

吃完後服務員帶著賬單走過來，解釋道：“第一碗意麵並沒有收費，但廚房說意麵就應該那麼硬。”

方明真頓時冷汗下來，這不是擺明了打夏禮山的臉嗎？

她連忙笑著圓場：“原來是這樣。沒辦法，我們都是中國人的胃，習慣吃軟綿綿的面。謝謝你們幫我們打這個折扣。”

夏禮山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發作。

下去的電梯走得很快，方明真有片刻的眩暈和耳鳴。夏禮山突然沒由來地說一句：“到時候受傷了可別找我哭訴。”

方明真說道：“好的。”

她又說：“下次我帶韓寧來見見你吧，我希望你能認可他。”

夏禮山說：“沒興趣。”

方明真終於態度強硬了一回，說了一句重話：“小夏，我不知道為何你一直對韓寧有偏見。我誠心誠意想和你分享我生活的一部分，你若是不能接受他，便也是不能接受我。”

夏禮山瞪著她：“我不知道你這麼重色輕友。”

方明真望著他，微笑道：“如果你真當我是朋友，就應該尊重我的選擇。小夏，我不再希望你無故說任何韓寧的不好。”

這話說得一點面子不給夏禮山，夏禮山瞪她一眼，卻並沒有接話。

臨走前夏禮山終於說道：“你就是這麼死心眼。”

方明真說：“我不死心眼，又怎能還和你做這麼多年的朋友。”

夏禮山終於微笑：“是啊，這麼多年了。”

方明真中午也沒吃好，她點的牛排煎得太熟，肉太老都快嚼不動。她在辦公桌前苦哈哈地喝著咖啡充飢時，接到吳晟的電話：“方姐，我給你帶好吃來了。你辦公室在哪裡？”

她和吳晟約在公司食堂見面，吳晟提著大包小包，見到她眼睛瞬間亮了。手上提著包沒法揮起來，用頭拼命向她示意。

他走向方明真，語氣激動：“方姐，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

“這是我剛剛溜出去買的鹽酥雞，還熱著呢。”他從包裡騰出一個飯盒，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