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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週別動。」
顧兆拿著熱毛巾過來,先給老婆擦了臉,然後自己囫圇擦洗過。黎週週愣了下,臉上還暖呼呼的,指尖碰了下臉,嘴角不自知的上揚了。
收拾完,夫夫倆出了遠門,外頭天還是黑的,頭頂星星月亮還掛著,就著光,黎週週背著竹筐,走的不快,將手裡熱乎的紅薯遞給相公。
顧兆掰開一半遞迴去,「趁著熱吃。」一張口說話一嘴的冷風,古代農村十一月中真的很冷,這會差不多有四五點。
紅薯甜的,比饅頭要好吃。
黎週週啃了口紅薯,比蜜還甜。
夫夫倆摸黑走得慢先吃了早飯,等紅薯吃完,饅頭已經涼了,顧兆啃了兩口,太乾沒水,最後就擺手不吃了,先趕路。黎週週就將饅頭袋收了回去。
天麻麻亮,能看清路,兩人走的要快了些。
如此走了快兩個小時。
顧兆這底子確實差了些,像十里村的朱秀才,啟蒙時去鄰村秀才那兒求學,早上念書,下午回來還要幹活,等考中了童生,去鎮上求學,十天半月來回往返家中,體格跟田裡莊稼漢比不得,但走長路沒問題。
原身不同,啟蒙是跟著同村老秀才念,親娘在時不用他幹活,親娘去了沒幾個月後娘進門,又是個幹活利索的,原身就躲懶,能不幹就不幹。
十歲考中了童生,村裡老秀才說想要再上進可以去鎮上求學。後娘便說:村裡的也是秀才,鎮上也是秀才,都是一樣的秀才,怎麼鎮上就要三兩銀子束脩,再說兆兒還小一個人怎麼去?吃喝拉撒不得人照顧,你看是我去還是你去?
顧父當然不肯,這事就作罷。
所以原身就一直跟著村裡老秀才念。
總結就是,原身體能真的不行,哪怕顧兆穿過來接管了快一個月,每天走路鍛鍊,抄完書沒事還在院子裡拎著倆空木桶做舉重,就算這樣,現在也勉強跟上他老婆腳步。
老婆真厲害。
顧兆星星眼,一邊咬著牙,憑藉著自己鋼鐵意志。
男人不能說不行!
黎週週走的健步如飛宛如平路,臉微微有些紅,出汗熱的,呼吸正常,走了又半刻鐘,看到路邊大石塊,黎週週說:「相公先歇會。」
「好。」顧兆也沒和老婆客氣,先坐在石頭上了。
這會天光大亮,路岔口遠遠看去也有一些村民,有推著木車的,大多是和他們一樣,背著竹筐,手拎東西,靠兩條腿。
有大娘經過,看了眼他們。
「小後生還是會心疼哥兒。」
「這哥兒模樣長得真俊,白白嫩嫩的,難怪當相公的心疼。」
石頭上喘著氣的顧兆:……
知道大娘誤會了,顧兆也沒解釋,笑眯眯說:「可不是嘛,誰讓我年齡小,長得又好看,我家週週就喜歡我這樣,平日裡可疼我了。」
大娘:……
就沒見過這麼不害臊的哥兒!
大娘接不住話,呵呵笑了兩聲,趕緊跟上村裡人的腳步。石頭上,顧兆仰著臉歪頭沖老婆笑的可可愛愛,故意逗老婆,說:「週週相公?」
「胡、胡說什麼呢相公。」
這時黎週週還是個不識字,生活在西坪村一方天地,即便招婿是自認不尋常舉動,可這是被動,逼於無奈做的選擇,骨子裡黎週週還是傳統的哥兒。
以夫為天,可以犧牲自己委屈自己,只為了家好相公好。
顧兆這一聲相公,炸的黎週週腦子發懵,覺得這樣叫不對,可說完那句胡說後,對上相公可憐乖巧的臉,其他的也說不出來。
「週週,我休息好了,還有多久啊?」顧兆站起來岔開話題。
黎週週便回過神,順著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