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恩人是個搶劫犯(第1/2 頁)
吃完飯,周樹海和家人們一起回到自己家,看到原來23號樓對門鄰居老陸頭站在家門口。
老陸頭已經退休好幾年,他有好些時間沒碰到過老陸頭了。老陸頭剛退休時,他還在做綜採科科長,沒做副礦長,給老陸頭慶祝過退休,後面做了礦長後,工作一忙,很少來往,偶爾在街上碰到了,兩人在路上可以說上半天的話。
周樹海酒後有些醉意,講“老陸頭,你不是也來請我爹喝酒的吧?這個酒不能讓你請,轉一天,我來請你。”
老陸頭搖搖頭,說“周礦長,你現在都成正礦長了,原來都叫你樹海啊,你忙,我也很少來打擾你。今天來,我是有事找老弟的。“
周樹海問,”是你閨女的事,還是女媚的事?他倆在礦上乾的都不孬,沒啥要辦的吧?“
老陸頭又搖搖頭,”不是礦上的事,跟礦上沒關係,與臺灣有關係,我來是找老爺子打聽人的。”
一家人把老鄰居讓進家裡,一坐下來,老陸頭就說明了來意。
老陸頭有個堂兄,解放前跟他一起當了國民黨兵,去過緬甸,從緬甸打回雲南,後面又上了船,本來說要去日本,佔領東京,結果下了船發現他們還是在中國。
淮海戰役的時候,他倆還在一個連裡,而且他做連長,堂兄是副連長,他自己被俘虜了,但他堂兄逃了出去,聽說後面跟著胡長官去了臺灣,前些年,他經常為有這樣一個堂兄寫報告,今天晚上他來打聽他堂兄還活沒活著,“我在臺灣也沒什麼人,想問都找不到問的人,老家的親戚也都沒了,我哥家也都沒什麼人了,我聽說老哥哥是從臺灣過來的,就是想打聽打聽我哥他還活著吧?”
田秉信聽著老陸頭講完,說“雖然臺灣不大,現在也有一千多萬人,這打聽個人,也沒這麼容易喲,咱得慢慢來。”
老陸頭說,“那是,這個我知道,咱先搭上線,再看看怎麼打聽。”
田秉信突然想到了啥,問,“聽著老兄弟的講話,感覺口音有點熟,這些日子回到老家,一下子聽了這麼多鄉音,有點聽不過來的感覺,陸大哥,你們是哪裡人?”
老陸頭講,“桓臺縣。”
田秉信一下子坐直了腰,馬上追問,“你哥叫啥?”
老陸頭說,“原來叫陸師科,後面改沒改名,就不知道了。”
田秉信臉色一變,“個子不高,瘦瘦的?左眼下有一顆痣?”
老陸頭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哎呀,大哥,太對了,你認識我哥?”
田秉信黯然點了點頭,說,“當然認識陸大哥,我,開上計程車,還是他幫的忙,他,可是我的大恩人啊。”
老陸頭看出田秉信的情緒不對,試探地問,“他怎麼了?還活著嗎?”
田秉信頹然搖搖頭,停了許久,才緩緩說,“槍斃了,幾年前,搶銀行,被槍斃了。”
老陸頭對於堂兄是否活著本並不抱什麼希望,聽到這裡,“哦”了一聲,又慢慢地坐了下來,半天才自言自語道,“我大哥原來不像能搶銀行的人啊,難道人在資本主義社會就會變?”
田秉信也穩了穩情緒,一點點地講了事情的由來。
田秉信從監獄裡出來不久,就跟陸師科認識了,他一次要飯要到陸師科跟前,陸師科聽出他的山東口音,一問果然是山東老鄉,就比較關照他,他開計程車就是陸師科給帶上路的,不然田秉信現在可能還在要飯,這麼些年來兩人一直沒斷過來往。
陸師科一直沒結婚,租了個房子住,早些年間一直說要跟著反攻大陸打回去,後面也不再提了。在陸師科犯案以前,他並沒有特別的行為舉動,案發前幾天,他們倆開車在路上碰到時,還打了招呼,可田秉信沒想到,幾天後發生的銀行搶劫案是這個平素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