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鬧上公堂(第1/2 頁)
江洲州府衙門內,駱知州聽說了餘煥的事兒,也是驚訝不已。
餘煥之父乃是江洲團練推官,是出了名的剛直之人,餘煥自小便聰慧得體,怎麼竟會半夜跑去弄晴館這樣的地方行竊,還差點掐死了那花魁娘子?
見到餘煥的樣子,駱知州也是吃了一驚,本來清朗俊秀的臉上,多了不少烏青和抓痕,聽衙役們來報,他是被弄晴館的下人們扭送來的。
因他行竊不成,又死死的掐著那花魁娘子不肯放手,才被眾人一頓好打,這才在面上留下了傷疤。
堂堂世家公子,竟漏夜跑去弄晴館這等煙花之地,還去行竊,還差點掐死花魁,被人當場抓到,竟還威脅起在場的眾人,簡直豈有此理!
連駱知州心裡都不免有些鄙夷,平日裡餘推官剛直不阿,素稱治家嚴謹,沒想到他家大公子竟是如此做派,真是大開眼界。
公堂之上,弄晴館內的一眾人等都是在場的人證,餘煥差點掐死陳漣漣的事做不得假,可他行竊之事,餘煥卻抵死不認。
餘煥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氣血上湧,會失控到要將陳漣漣活活掐死,如今他被人當場抓捕,在場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陳漣漣脖子上的傷痕更是清晰可見,這事兒他是如何都賴不掉的。
不過他當時眼症已犯,便推說自己有急症,犯病後分不清是非,想著受些輕罰便可以脫罪。
可行竊之事,他卻一口咬定,是替朋友陳良輔鳴不平,這才頭腦昏聵的來到了弄晴館,準備將陳漣漣威脅陳良輔的褻衣取回。他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朋友,並非有意行竊。
餘煥的算盤打的確實又快又響,他行竊一事,並無物證,如今鬧到公堂,他剛好可以趁此時機,將陳良輔和陳漣漣的事,公之於眾!
老鴇去陳府鬧過兩場,他家就住在陳宅旁,自然聽得分明,街坊四鄰都可為他作證,陳良輔的氣憤也都被左鄰右舍看在了眼裡,就算陳良輔答應了這門婚事,那也是受人脅迫,為了保住官職不得不走的下下之策,他是陳的摯交好友,又豈會袖手旁觀呢。
餘煥確實聰明,他便是算準瞭如今陳良輔身在惠州,一時半刻趕不回來,只要他能先熬過堂審,趁著江洲知府與惠州那邊通訊的空檔兒,將自己的初衷添油加醋的告知陳良輔,想來陳良輔也還是會為他這個“好朋友”開脫一二的。
到那時,陳良輔與陳漣漣的事已鬧得人盡皆知,就算二人真成了親,這其中的故事怕也足以讓朝中清流們詬病。而他餘煥,不過是替朋友不憤罷了,雖然做了錯事,可畢竟是事出有因,若是運作得當,說不定還能為他博來個美名。
可惜啊,聰明反被聰明誤,就在他自以為計謀得逞,只等著捱過堂審,好繼續自己下一步計劃時,卻看到了陳良輔竟主動來到了堂上,當他意識到不對時,卻為時已晚。
那褻衣和陳漣漣親手所寫的切結書呈堂之後,他便知道中計了!
二陳之事早已說明和解,又哪還會有什麼結怨之說。
陳良輔已另覓他人,不日便將成婚,這不是婚期將至,他又有些公務要忙,才拜託了餘煥幫忙準備成婚之事,可誰也不曾料到餘煥竟會做出這等醜事來!
餘煥想為自己辯駁,便腦子一熱在堂上公然聲稱,此事是陳良輔設計陷害!可陳良輔即將成婚之事確實是真,那家姓程的姑娘都已經收到了聘禮,正在家中準備著婚事;而陳良輔前幾日也確實去了惠州,只是路上暴雨封路,他向惠州修書一封,說明情況後這才提前返回了江洲。
餘煥所做之事,若說是他設計,他一沒讓餘煥去偷取褻衣,二來當日得月樓醉酒之事本就發生的蹊蹺,老鴇雖然上門吵過兩次,可如今有陳漣漣親筆所寫的證詞,和她本人親證,這事便再沒什麼爭議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