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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被人發現到主動走出藏身地,原本所考慮的,正如那嵐音對巫夔所說的那樣,想的是他畢竟還有用,藍夙淵應該不會一時激憤殺了他。
後來藍夙淵果然放手,到此為止還與他所判斷的發展重合,然而之後,他原以為藍夙淵就算不對他用點刑罰,起碼也會讓人將他抓回去監/禁起來。
然而現在事態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帶他深入到這鮫人群墓之中,還有剛才說的那些話,還有……之前的眼神,都讓人捉摸不透。
而那位死去的鮫人,原來是悅光。就像楊深聽說過嵐音的名字一樣,他也知道悅光,同樣是鮫皇近身衛隊中的一員,速度猶如飛光迅捷的先鋒大將。
他分明記得,悅光正值盛年,遠遠沒有到衰老的地步,怎麼會如此詭異地逝世?
而且那麼多鮫人圍在那裡,謝爾也說過他們近幾日日日如此,說明大家都知道她會……
藍夙淵看著楊深,見他躊躇了一會兒,竟然慢慢向那些玄冰走去,怔怔地站在冰塊之前,望著裡面形態各異卻無法再呼吸的鮫人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觀察了片刻,無聲地游過去,扭過他的臉來,“楊深,人類派你來我這裡無論有什麼目的,我都無所謂,但我記得我說過讓你安分一點。”
藍夙淵停了停,注視著楊深的眼睛,似乎想從那雙翠綠色的眸子裡,找到剛才他扼住他咽喉時曾看到過的那種讓他心底莫名動容的情緒。
“如果剛才我在他們沒有離開之前就指出你在那裡,信不信你會被他們當場撕碎?”
被迫聆聽著太過迫近的藍夙淵的話,楊深立刻明白了對方口中的“他們”指的是之前那密密麻麻包圍著悅光的鮫人們。
他聽得出藍夙淵的情緒,他不是在恐嚇他,而是認真的。
一想到被那麼多強橫的鮫人圍攻撕碎的畫面,即便已經死過一次,楊深還是遍體生寒。
只是窺看一場葬禮怎麼想也不至於讓他們如此狂怒,楊深總覺得這其中恐怕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原因跟藍夙淵把他帶到這裡有關麼?
還有藍夙淵既然早就發覺了他在一邊,也知道那群鮫人見到他會兇性大發,卻直到鮫人們幾乎全部散去才出聲,簡直……簡直像是一種保護。
“謝謝您。”楊深頓了頓,什麼都沒問,只低聲說。
藍夙淵冷笑一聲,“你可是銀藍海域的未來藍皇妃,到時他們還得稱你一聲殿下,人類與鮫人既然要永締和平之約,自不必跟你的丈夫如此客氣。”
雖然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嘲弄,他眼角眉梢的冷意卻悄然少了些許,當然,楊深並沒有看到。
他只感覺到了兩種迫人的氣息,一種來自於面前藍夙淵不容分說的籠罩,而一種,來自於身後那些凍結了鮫人們的寒冰的銳意。
不知道為什麼,楊深忽然想起了藍夙淵寢殿中那一張也是冰涼徹骨的寒玉床。
此處海域的極寒、海底那些似玉非玉之物、被冰塊包裹的鮫人,還有剛才悅光身上無端燃燒起的火焰。
冰與火。
藍夙淵雖說身為鮫人不怕寒玉床那點涼氣,但能睡舒適自然更好,為什麼一定要在寢殿放那樣一張床?
是不是鮫人們都有可能被那種瞬間就能把一切都化為灰燼的幽綠火焰纏上,包括鮫皇,所以要用寒氣壓制?
藍夙淵……也會死於那種火焰嗎?
他急切地一抬眼,“藍皇,您剛才說埋葬於此處的鮫人,都並非壽終正寢,是因為,那悅光身上的火?”
藍夙淵看著他眼中忽然升騰而起的焦慮,退開了一步,“我族深恨人類。”
“如果沒有人類,我們也不必病痛加身,更不用一代一代都有那麼多人年紀輕輕就身受烈焰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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