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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啦啦!」一串震天的雷霆聲音,瓢潑大雨從天洩下,黃豆大的雨點打在地上激起一陣煙塵水汽。青陶瓦片被打的噼啪亂響,攪得人清夢。清涼的甚至有些陰冷的濕氣瞬間就將白天留下的暑熱去除乾淨,真是好大的一場大雨!
房中的徐清更加焦躁不安,應和著外面的犬吠聲,不由自主在屋中來回踱步!鎮上的人們還以為是被大雨澆了,那些看家狗無處躲藏,但徐清卻能聽出,悽厲犬吠聲中所蘊含的驚恐之意。
「喀喇!」一道耀眼的立閃之後又是一聲驚雷,似乎在那一瞬間大雨都停了下來。徐清站在窗邊身子一僵,他清楚的看見天上一道血色人影急速掠過!驟然鎮上的犬吠聲都不見了……
雷霆一閃,廣明師太面色更加嚴峻,也不見她開門,只一閃身就不見了人影,閃電般向不遠的小鎮飛去。她心裡知道已經晚了,但佛門的慈悲之心依然驅使她要趕去,哪怕只救一個人。
眉州鎮的十字街上不知何時堆砌起一個兩尺多高的小土臺。可見臺上躺著一名昏睡的少女,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五官精緻麵皮白皙,一頭秀髮散在地上更增添幾分嬌弱堪憐的美態。凹凸有致的身子斜臥著,扭腰趴著的姿勢應該十分不舒服,卻更顯出身段妖嬈。一襲淡紫色的束腰長袍右邊胸前還繡了一柄纏繞著玫瑰花瓣的飛劍。天下間也只有峨嵋派掌教夫人的弟子才會刺繡這種獨特的標記。
旁邊一團濃厚帶著血腥味的黑氣吞吐湧動,隱約可見裡面是個人型,卻看不清究竟是什麼模樣。只見其身材悍壯多半是個男子,辨不清男女的聲音含混不清的念著詭異的咒語。
忽然整個眉州鎮都被一股淡淡的黑氣籠罩住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陡然衝起四道血色光柱。血光周圍的房屋裡但凡有人畜昏睡,都被抽出鮮血匯入光柱。整個眉州鎮竟被人佈置成了抽取精血生魂的邪惡陣法!
忽然土臺邊的妖人沖天而起,雙手急速變化印訣,想要將這邪陣推入下一個階段。但就在此時天上忽然衝出一道剛猛中正的佛光,正打在那黑氣上。「呯」一聲震響,黑氣急劇震顫,四方的血色光柱也都黯淡下去。
「啊彌陀佛!」廣明師太面色沉重,以佛門大法口誦佛號,聲如洪鐘,不難聽出其中的悲憤之意。
「嗯?什麼人竟敢打擾本座布陣!」如破銅鑼的怪戾聲音在夜半傳出數裡遠,聽的人牙根直泛酸水。
廣明師太救人心切並不答話,周身泛起金光直射向那土臺。那妖人焉能容她得逞,乍然射出萬點烏光鋪天蓋地襲去。廣明師太渾然不顧,渾身金光更盛,露在外邊的手臉面板竟然都泛起了金色的光澤,彷彿如金剛煉就!
「佛門金剛法身!」
「叮……」一串綿密的轟響,萬點烏光並沒能攔住廣明師太,只是她那一身北海天蠶絲織造的僧袍毀了大半。不盈一握的纖腰及左邊酥胸全都暴露在外頭,可惜形狀雖美,但泛著金屬光澤的堅硬質感,如何也難將其和美人的身子聯絡在一塊。
廣明師太心如止水,毫不在意春光乍洩,拉起那昏迷少女飛出十丈方自落下,盯著那妖人道:「閣下好精純的魔功!在峨眉山下如此放肆,就不怕妙一真人追究下來嗎?」
那妖人聽廣明師太提到『妙一真人』,遮身的黑氣劇烈地晃動幾下瘋狂喝道:「齊漱溟那廝來了又能將我如何?死賊禿莫要自恃金剛法身就敢管我閒事!識相的將那女娃留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否則……就休怪我辣手無情!」
廣明師太輕輕將那少女放在地上,雙手合十道:「啊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貧僧遇上此事就不能視而不見!況且這女娃乃是故人弟子焉能棄之不管。」
此刻徐清正躲在一堵矮牆後面遙遙看著遠處動向。剛才可真給他嚇壞了,犬吠一止他就感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