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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給我看看你寫的字嗎?”讓魏逆和王七步都沒想到的是,沈青戈突然彪處了這麼一句。
但王七步還是離臺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定風波……那老道神了。”上到前來的沈青戈見字呢喃。
“我想這應該是同意的意思。”並不打算深究什麼的王七步笑道,就問魏逆“你呢,大個子?”
“你這讓回家不?這兩年我爸的身子骨越來越差,不經常回去看看,不放心啊。”離家十幾年的巨漢這般說道。
於是,這下終於輪到王七步笑了。
案臺央,躍然於紅星宣紙上的是這樣一段文字“迴歸前旬月,大雨襲城,端坐樓閣,淡看蠅營狗苟狼狽,餘胸中竹苞繁盛,氣神皆定。故作此。不見湘江水色紅,閒倚小樓嗅風腥。惡官悍匪兇如煞,誰怕?一汪血海泛舟行。荷月急雨濯府清,襲城,開合弄險履薄冰。會當登臨蕭瑟處,嵐聚,也踏雲霞也踏風。”
多少年前,沈青戈所在村東不遠的舊道觀裡操著不知道是哪裡口音的整潔老道總跟他念叨,“這名字殺伐確實重了些,被鄉里鄉親這麼叫叫,磨磨也好。起碼能你這條小命不至於被這個名字給衝死。”
“可是大名總是會有人叫的。”年幼的沈青戈苦惱問道。
“無妨,你終有一天會遇到你一個殺伐重過你的人,定下所有陰煞罡風。”當年老道話中的那份篤定,沈青戈知道如今方才理解……
………【第三十三章 歸】………
一九九七年六月二十九日,身著軍裝的王七步第一次坐到了香港特別行政區籌備委員會預委會副主任辦公室的那張並不那麼舒服的沙發上。由於還不是很熟的關係,這貨沒有牢騷、抱怨,端正的坐姿讓坐在他對面的這間辦公室的主任,那個精神矍鑠的老頭範北眼睛裡閃爍的盡是欣慰的光圈(圈圈特別多,至少五六個)。
“嘖嘖,英雄出少年啊。”反覆打量,範北用這樣一句他此生唯一一次用過的褒獎,褒獎王七步,這個雖然未曾謀面,但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塞滿耳朵的傳奇少年。是啊,傳奇呢,在詳細的瞭解了這個少年十六年來的生平之後,這位搞了一輩子新聞工作的老文人、大政工認為用傳奇這兩個字來形容這個少年尤為的妥帖。
“範先生誇獎了。”王七步微微頷首,才道“中華人民解放軍各個都是英雄。”
自是懂得這句“範先生”含義的範北笑道“哈哈,小傢伙,這句先生別人叫得你卻叫不得,有一層關係恐怕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師爺雲嵐和我是燕大同期的同學。”
“範爺爺,這麼說來七步還真是失禮了呢。”當然不會拒絕對方傳達的親近意思的王七步從善如流道,臉上還表現出了那種恰當好處的惶恐“不過您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些事情啊。可能是為了保持某種無謂的神秘感吧。老人家是很少跟我說起他年輕時候的事情的,就像他曾在燕大就讀,我也是如今才知道的。”
“這倒也沒什麼失禮,真正失禮的是你這個中…央維穩特派專員怎麼到今天才來老頭子的小衙門坐坐啊。”看著面前十六歲的上校,範北突然說道。在沒有的表情的表情中裹藏著的,是眼睛裡隱藏的極深的那絲玩味。
只是註定要讓對方錯愕的是,一點也不驚訝於範北態度轉變的王七步卻是泛著微微苦笑說道“範爺爺你這是考校我呢。好吧,就是因為我是維穩專員,所以才更不能越早的出現在這裡。我們這些不怎麼受歡迎的半夜敲門人最終是要離開的,而你們卻是要留在這裡,建設這裡的。說到底,我這樣做也無非是為了方便我們各自的工作罷了。”
“可是,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用更加懷柔,更加愛惜你王家羽翼的辦法解決這裡的事情嗎?這對聰明如你來說應該不難吧?”已經猜不得真假了,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