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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後扶正的側室,只能算半個嫡子,所以身份上與蘇譽是半斤八兩,爵位的事到現在也沒定下來。但每日的體力活已經耗盡了蘇譽的精力,他實在沒有力氣去玩什麼宅鬥了。
夜過子時,月上中天,半夢半醒間,蘇譽似乎感覺到有一雙微涼的薄唇輕輕觸碰他的唇角,努力想要睜開眼,卻什麼也看不清楚,依稀覺得似乎是個美人。
在晨光中掙扎著睜開眼,那柔軟的觸感還在,蘇譽連忙低頭,就發現窩在他脖頸間睡得四仰八叉的醬汁兒。這傢伙十分霸道,長長的尾巴在脖子上圍了一圈,一隻前爪還抵著蘇譽的下巴,不許他在夢中亂動。
蘇譽看著身上的被子有點迷糊,昨晚他好像直接趴在被子上睡了,怎麼蓋上被子的?
“柔魚,柔魚,新鮮的烤柔魚!”
響亮的吆喝聲傳遍了通往菩提寺的小路,魷魚在這年代稱為柔魚,進來蘇譽的烤魷魚賣得好,不少人慕名而來嚐個新鮮。
“這也不怎麼樣嘛。”有人吃了一串覺得味道腥羶,並不好吃。
“你買這家的當然不好吃了。”有常吃的人見了,便指了大樹下面的小攤子,那裡才是正宗的蘇記烤柔魚。
這些時日,見蘇譽生意好,不少人開始效仿。魷魚在海貨裡不值錢,成本很低,但近來京城的小販爭相購買,已經將魷魚的價提了一倍。蘇譽看了看對面的幾家烤魷魚,並不怎麼擔心被搶去生意,因為沒有孜然粉,是很難將烤魷魚做好吃的,他擔心的是那些難吃的魷魚會壞了名聲,妨礙他開“連鎖店”的大計。
“喵!”醬汁兒的叫聲喚回了蘇譽的注意,連忙抬頭看去,就見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年正呲牙咧嘴地摸著被撓的手,微胖的臉滿是委屈。
因為客人眾多,蘇譽來不及收錢,就在桌子上放了一個木盒,買的人會先把銅錢扔進盒子裡再那魷魚,這小胖子估計是心機想先吃魷魚,結果就被守在錢盒邊的“守財貓”給撓了。
“一共是三十文。”蘇譽揉了揉貓頭,臉上的笑意卻是斂了去,這小胖他認識,正是半月前要買貓的傢伙。
小胖無奈,摸了半晌,只從荷包裡摸出了一顆銀珠子。
“這太貴重,找不開。”蘇譽連忙阻止了小胖扔銀珠的舉動,那珠子少說也有二兩重,用他一天的收入也換不得零。
小胖撓了撓頭:“今日忘了帶錢,不必找了。”
“那怎麼行。”蘇譽頓時不幹了,萬一這人以此為藉口要他的貓可怎麼行,當即就把銀珠子推回去,烤好的一把魷魚也收了回來不打算賣給他了。
小胖一把奪過那茲茲冒油的魷魚串,不由分說地咬了一口,然後快速塞給蘇譽一個小玉牌,“回頭去我府上拿錢。”說完舉著一把魷魚,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哎!”蘇譽阻止不及,看了看手中僅有兩寸長的玉牌,不由得皺眉。
玉牌乃青玉所制,正面雕了一個精緻的麒麟,虎目龍鬚,足踏祥雲。單這薄薄的青玉片就足以抵一桶魷魚圈了。背面除卻一行細小到難以辨認的落款,就只有一個大大的“昭”字。
麒麟乃皇子配物,這玉片的主人是誰,用腳趾都能想得到,正是當今聖上的胞弟,昭王安弘浥!
收攤回去的路上,蘇譽心不在焉地趕著驢車。昭王此舉明顯是故意的,但一個地位尊榮的王爺為何會三番兩次找上他這個賣烤串的,實在令人費解。
原本坐在蘇譽懷裡的小貓順著他的胳膊爬到肩頭,穩穩地坐在上面,彷彿是它在驅趕驢車一般。這隻貓簡直不像個貓,跟個狗一樣一點也不怕生,天天跟著他東跑西跑,蘇譽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撿了個寶,暖床、遛彎、陪玩,還管收錢,現在別說給他三兩,就是給他三百兩銀子也不賣。
蘇譽被貓毛戳到耳朵,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