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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樣的理由,阮逸塵自然不會相信。燕清婉之所以這麼說,也不是為了讓他相信,而是向他傳達一個訊號,就是告訴他自己在求饒。男人都是好面子的,阮逸塵這種男人尤甚,萬一阮逸塵一時氣不過真掐死了她,也是有可能的。她權衡利弊,自己已經逞了一時口舌之快,如不再給阮逸塵個臺階下,繼續僵下去,她一定不是那個能討到好處的。
清婉柔柔地看著阮逸塵,眼波粼粼,似要漾出一汪水來。阮逸塵本來生硬如鐵的心,竟漸漸軟了下來。
驀地感到有溫熱溫熱的東西打在了手背上。抬眼一看,小姑娘竟不知何時掉起淚來。
正好白嵩啟在一邊兒瞧見,從小到大,他還是頭一次見見阮逸塵生這麼大的氣,也是擔心他真的惱羞成怒失了分寸,萬一真弄出人命可也難辦些了。於是白嵩啟開口勸道:“逸塵啊!你可悠著點兒啊!嚇唬嚇唬就行了,別把這丫頭掐死了,這麼俊俏的小美人兒,死了可就不好看了。”
阮逸塵聞言淡淡一笑:“有道理!這是朵野玫瑰,好看扎人,死了倒真沒意思了。”
他一邊說,一邊抽回手去,留清婉一人蹲在原地乾咳。
阮逸塵走回剛才坐的沙發上,自個兒倒了杯酒細品起來。那美女則急忙抽出至今為他搽拭傷口,那場面好不溫馨。
清婉只覺得嗓子裡灼熱發癢,一個勁兒的猛咳著,眼淚兀自不爭氣的往下掉,心裡也是難受莫名。
有愛奉承的,人見阮逸塵仍是鐵青著臉在生氣,趁機衝清婉道:“丫頭,你都把阮公子氣成這樣,還不快去給他敬杯酒請他息怒啊!”
聽及此,她直想掏刀把那諂媚的貨捅了。但思及阮逸塵正值盛怒,她不想多生是非,也只能屈尊依言。
她直起身來,撫撫胸口,緩緩走到阮逸塵對面的茶几前,抓過一隻空酒杯,倒了滿滿一杯香檳,恭恭敬敬地遞到男人面前,那種低眉順目的樣子,當真我見猶憐。
“阮公子,燕清婉不知深淺,多有冒犯,現在特為您斟酒賠罪,還請阮公子見諒!”
言辭得體嬌柔婉轉,梨花帶雨,猶如仙子,與剛才的凜冽潑婦形象判若兩人。
本來這酒阮逸塵接過喝了便罷了,可偏他抓住那玉手就是不接酒杯。他身邊的美女可不幹了,見此頓時醋意大發地瞪著清婉,惡毒的眼睛裡透著不屑,一副只想殺死眼前少女的樣子。
清婉見阮逸塵不放手,又見女人一臉怨憤的瞪著自己,本就憋了一肚子氣的她,驀地怒火從胸中燒起。到底是小姑娘,一時沒忍住,開口對著男人又是一陣揶揄:“阮公子,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十惡不赦。但念及我少不更事,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別跟我這種小女子一般見識,您就饒了我吧!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生難忘,天涯海角,銘記於心。我發誓,今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有生之年,我就把您相片兒供在佛龕前,日日遙天三拜,仰您容顏,晨鐘暮鼓,香火不斷……”
“砰!”只聽一聲刺耳的響動,阮逸塵一踹桌子,奪過清婉手上滿溢的酒杯,順手就潑到了她的臉上。
阮逸塵剛才聽少女春鶯百囀的向自己認錯,心頭多少有些欣欣然。本想晾晾她,看她怎麼辦,哪知後面的話卻越聽越不對味兒了。連“遙天三拜”都出來了,難不成盼著自己早斷氣兒?恐任是神仙聽到如此,也不免動肝火了。
再看清婉,酒被潑得滿身都是,劉海兒髮梢還不是往下滴答著殘餘的美酒。原是狼狽之極的樣子,可她嬌美的容顏卻不見分毫表情,好像所有的事兒都與她無關似的。所謂古井無波,恰好與阮逸塵此刻火山爆發的凌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雙星眸淡淡的,並無喜怒溢位。她正獨自想的出神,一種不沾煙火的氣質告訴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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