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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兩卷卷進懷裡,遙遙問徐夷,“把這畫送給我吧?”
徐夷沒搭理,我補叫一聲:“徐神醫!”
“拿去好了。”他連眼也沒抬。
我得意,趕緊把畫像揣進懷裡,想象當初徐夷抱它走出字畫店的樣子,只覺得他抱得緊緊的,像抱著他此生永遠無法企及的某個女人。
“美女你的確不幸……”我苦笑,眼看徐夷乾脆坐在地上,兩手齊伸捏他孫子臉頰,下手又重,人又沒感覺,把小朋友捏得哇哇大叫。
突然想起這個男人幾天前還要拿劍抹脖子,也算把我嚇得心驚膽顫,而此刻,反差真是強烈真是大,就像我到現在仍然不能接受,短短十多天的山中一行,出山時,竟然已是別人日子的四年之久。
如今神醫的孫子長到三歲,徐夷白撈了孫子,自己卻多得了四年,沒有從大叔變為老公公。
不過單從樣貌上來判斷,我同徐夷肩並肩坐在一起照鏡子,我覺得自己像嗑過藥,還超量,他則像剛從苦窯裡放出來,沒什麼人型。
至於美女之死,當事人徐神醫更是早沒了感覺,像那個人不曾存在過,我卻需要歉疚、恐懼、彷徨……五味參雜,晚晚發噩夢。
我知道如果蕭辰辰在天有靈,她一定恨死我,但是她不虧,真的不虧,如果她像我一樣曾經見證過徐夷如何對著一副畫像魂牽夢繞,她就一定會知道,神醫當初沒有為他老婆殉情,卻註定了,會在她死後緊跟著自盡……
只有生無可戀的人,才會想也不想地選擇輕生。
所以我和美女都被騙得實在,被徐夷秘密收藏在床下的這幅畫像,或許每夜都會拿出來聊以自~慰的這幅畫,畫像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愧疚了大半生的糟糠之妻,而是……美女蕭辰辰。
這才是徐夷如此愧疚的真正理由,不能與美女說話,剋制著甚至連多一眼都不敢看,但是精神出軌,他甚至連自己都承認自己背叛了,所以只可以做到不留痕跡地欺騙所有人,卻永遠無法自欺。
大嬸很倒黴,大叔不愛她,但辰辰美女才是最倒黴,死前遇上一個死鴨子嘴硬的男人,死後又被全世界否定,大叔說不認得她,全世界都說不認得她,但卻不能說她從來沒有存在過,因為我記得她,然而除我以外的所有人記憶裡,她從來就不曾出現過。
因此連那個從我眼中死光掃射逃脫的李順,都驟然間釋懷了,三角關係被打破——當初三個人進山,最終仍是三個人出山,只是毫無怨言推平板車載我與神醫的人,卻由美女蕭辰辰、改成了光頭李順。
後來和尚繼續做和尚,或者是偽裝成和尚繼續流亡,話別之時,徐夷卻一點都不傷懷,反倒格外開心,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任何人原諒,所以他真的很開心,幾天下來……無與倫比地開心。
但是看在我眼裡,卻順勢成了一種無與倫比的反諷,不多久時初見徐津宛,她將我拉向一邊,說我與野人留在煙花店裡的旅行包,兩年前被涼風山莊的新莊主領走了,新莊主也姓邵,是邵顏闔的弟弟。
“那野人呢?”我問。
“死了啊。”徐津宛理所當然,“全天下人都知道,武林盟主邵顏闔壞事做盡,四年前於南宮世家殺人放火,多行不義必自斃,縱火時被火燒死了……”
“屁!”我一向忌憚徐津宛的,但我還是忍不住推了她一把,“誰說邵顏闔壞事做盡的,誰說的,哪個人說的?!”
徐津宛無奈笑了笑,像她理解我,像她比旁人更為接近內情,“還有哪個人,他弟弟邵青遊大義滅親,向天下英豪發檄痛表其兄惡行,如今連街坊里巷的公婆都能數出一二,邵顏闔究竟做了多少好事……”
我站在牆根下,陽光很烈,卻偏偏曬不到我身上,徐津宛的五官和人一樣成熟定型,唇角半挑笑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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