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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依言行事,將車子轉入臨海路,誰知原先僻靜的道路,這會兒竟有些堵塞。
雨越下越大,路徵伸長脖子往外面瞅了瞅:“在等紅綠燈吧,紅燈時間有些長……”正說著話,前面有個人騎著腳踏車過來,看了眼蘇沫的車子,停下來說:“調頭調頭,前面有人砸車!”
蘇沫將信將疑,有些兒慌神,打方向盤的時候一直熄火。
路徵說:“你下去,我來。做什麼沒事找事開輛日系車出來?”
蘇沫道:“是誰說要走臨海路的?警察都做什麼去了,也不管管。”
兩人相互自責,跑下車換位置,蘇沫還沒拉開車門,忽然“咣噹”大響,車前蓋上就凹下去個坑。蘇沫嚇得一哆嗦,抬頭瞧見四下裡已呼啦啦圍上一圈人,有打橫幅的,有大聲嚷嚷的,有揮舞棍棒的,有埋頭用腳踹的,個個氣勢洶洶,約莫二三十個青壯年。
她幾時見過這樣的陣勢,頓時一張臉慘白,等想明白過,伸手要去奪人家的鐵棍。
路徵大聲衝她罵了句什麼,沒聽清,只知道是喝止的意思。蘇沫一身冷汗,什麼也不顧上,只得到處哀求:“這不是我的車……不是我的車,別砸了行嗎……都別砸了……”
路徵指著蘇沫大聲嚷了句:“他媽的女人真煩,閃開,”他從懷裡掏出證件,往車頂上一拍,“都別鬧了啊,我是警察!”
有幾人果然消停了些,上下打量道:“你?警察?警察還坐小日本的車?你他媽是漢奸吧?”
路徵攤開證件,四下裡亮了亮:“我真是警察,我說各位大俠英雄,大老爺們兒就別為難一個女人了,讓個路行麼……”
話音未落,路徵背後就捱了記悶棍,他一時吃痛,本能回手就是一拳頭。
四周瞬間安靜,捱打的那人忽然嚎起來:“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有人跟著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遊行的大學生……”
路徵啐一口:“狗屁,這他媽是什麼大學生,學生的隊伍早散了,這就是一群二溜子,趁火打劫,”他一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按在車門上,另一隻手去取別在腰間的手銬。
又有人喊:“警察又打人了,警察打傷學生了……”
旁邊立馬有幾人撲上來,把路徵圍在中間,一陣拳打腳踢。
大顆的雨點砸在人臉上,腦袋上使人視線模糊,暈頭轉向。
蘇沫上前想扯開那些人,卻被人使勁掀到旁邊,她又要去拉扯,路徵衝她說:“這事和女人沒關係,快走快走,”他起先還能碎碎叨叨地罵上幾句,漸漸就沒了聲音。
天色已黑,人行道上一圈圍觀的,蘇沫手裡沒電話,只得求人幫忙報警。有人說,報警也沒用,警察都被他們打成這樣了。有人說,誰敢管?沒人敢管,都怕惹禍上身。蘇沫眼淚掉下來,卻是橫下心,跑過去護住路徵,有個中年人趕緊攔著她說:“姑娘,你不要衝動,我幫你報警了,你現在趕緊去旁邊攔輛車,最好能把你朋友直接送醫院去。”
蘇沫渾身發抖,昏頭搭腦的跑回馬路上,原本就不夠寬的馬路被堵得只剩出一小爿地方留給來往車輛透過。
沒人願意停車,他們急不可耐地駛過潮溼而混亂的街道。
蘇沫回頭,隱約瞧見路徵滿臉血汙的蜷在地上,她身上漸漸也沒了力氣,蹲在地上低聲抽泣。
有輛車駛到跟前忽然急剎,車燈極其刺眼,蘇沫顧不上,趕緊跌跌撞撞地過去。
車窗搖下來,王居安露出半張臉,問:“你怎麼在這兒?”
“我……”蘇沫呆了呆,心裡頓時失望,仍是忍不住哽咽,“我朋友被人打傷了,他需要去醫院。”
王居安往那方看了眼:“你找錯人了,應該找警察。”
蘇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