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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過了一會,顧卿恆收起了報紙,挪了兩步蹭到岑藍身邊,長手環著她的腰,頭枕著她的小腹,語氣詼諧:“我教你怎麼做個奸商吧?”她噗嗤一聲笑出來,眉眼彎彎:“說的太深奧我可聽不懂,你們做生意的一個比一個精明。”
顧卿恆捋過她的一束長髮,神色溫柔:“要做房地產的生意,首先你要明白什麼時候是房市的高峰,最簡單來說,當市中心都開始出現爛尾樓時,可以判斷房市到了底部,當爛尾樓都改造成商品房出售時,房市已經進入高峰。”
岑藍心裡閃過一絲不明:“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開放H市的爛尾樓?”顧卿恆挑起一塊黃桃放進嘴裡,目光閒適:“其次,你在任何一家銀行放貸處,可以輕鬆獲得低息低首付房貸,對應的就是房市低潮,而當你走在一個街道上,房屋中介居然多過小吃店,說明房市高…潮時已經到來。”
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眯著眼睛聽他不急不緩的說著:“最後你要記得,房地產和股市一樣,沒有一直漲的,高拋低吸才是生財之道,這也就是為什麼政府必須下了狠心要剷除部分高階炒房者,他們手頭匯聚了大量財富,已經隱隱約約的觸及到了高層利益。”
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顧卿恆的面色微變,語氣也略帶了一絲肅殺。岑藍略微思索了一下,問到:“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他慢慢的把頭埋到她的肩窩裡,一字一句的說:“恆明不會有事,只是我想讓你明白,你是我的女人,就不能永遠都躲在我的背後。恆明是我的,也是你的,假使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有能力獨當一面。”
岑藍心神恍惚,她從來不曾設想會有那樣的一天,自己要肩負起一個企業的興亡。顧卿恆看著她面色凝重,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眉角,笑容浮現:“現下不過說說罷了,你別太往心裡去。”
她仍舊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顧卿恆站起了身牽過她的手:“好了,接下來兩三日我都有時間,去超市買點吃食,我下廚做飯給你吃。”
直到出了門,被他一路拽到了公交站臺,岑藍才清醒了一些:“怎麼?要坐公交車?”顧卿恆捲了捲衣袖,笑容和煦:“難得出門,平白無故開個車更添麻煩。”
“那這是不是你第一次坐公交?”岑藍眼睛明亮,唇邊淺淺的笑意。他穿了一身居家的休閒服,卻仍然身形挺拔,眉目清雋。
“以前在國外唸書的時候不僅經常坐公交,還要擠地鐵,搶出租。”男人的聲音有些鬱悶,聽在岑藍的耳裡卻覺得有些好笑。
從外環到市中心的超市有一段距離,岑藍靠在椅背上,哈欠連天,不知不覺間迷迷糊糊的有些睏意。傍晚的斜陽溫柔的掃過眼簾,朦朧中她覺得有一隻手舉在自己的眼睛上方,遮住了那或明或暗的閃爍光線。
就那麼一直舉著,不敢離的太近怕驚醒了她,又不敢挪的遠了。顧卿恆低頭看著身邊這個略張著嘴,髮梢凌亂的小女人,心裡像被灌了幾壺醇釀的燒酒,恍惚間整個兒的心思都變得柔軟起來。
到了超市,夏夜的傍晚人潮湧動,岑藍睡了一會,下了車精神十足,提著籃子直往果蔬區衝。顧卿恆在邊上給她撥開人群,一邊跟著她挑挑揀揀的往籃子裡放東西。岑藍看著他揀進籃子裡的蔬菜,唬著臉嗔怪了一聲:“一邊去!淨添亂。”
顧卿恆抿著嘴角嘿嘿了兩聲,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說:“那我去外頭等你。”岑藍點了點頭,顧自捏著兩個土豆比對著。
超市外面沒有空調,顧卿恆繞著步行街晃了一圈,等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全是細密的汗珠。大廳門口放著一個打地鼠的遊戲機,幾個三五歲的孩子圍著邊上,拿著小錘子一下下的敲著露出腦袋的小地鼠。休息區的排椅上,坐著一群嘮著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