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第2/5 頁)
口被新添置的大書架擋住了半邊,日光從櫃壁斜照進來,一片金芒閃耀,看久了只覺眼花。
筆提在手裡,卻想不起來要寫什麼,昨日他母親灰心喪氣回來,把湯家向般般提親的訊息告訴了他,他的心就木木的,一直從昨天迷茫到現在。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快,才一日而已,湯家怎麼就向她提親了。自己顧忌儀王的案子才出不久,怕把般般頂在槓頭上,湯家卻半點也不忌諱,竟直接在皇后面前提及了。原本他母親做主張羅,他那顆枯槁的心因為有了希望逐漸活過來,可誰知那麼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眼前的一切便都黯了,他開始心煩意亂……煩透了,簡直痛恨這糟爛的世界!
面前手冊上的蠅頭小楷也不耐煩看,他嘆息著合了起來,站起身思量,打算上金吾衛衙門看看。
恰在這時,衙役領著一個身穿甲冑的人進來,那人手裡捧著一摞名冊,恭恭敬敬送到他面前,朗聲道:“金吾節奉湯鶴卿,奉命向郡王呈敬金吾衛諸班直名冊。”
湯鶴卿這個名字,讓堂上的人微微一怔,“你就是湯樞使府上公子?”一面問,一面抬指示意衙役接過名冊,自己卻探究地審視了他兩眼。
鶴卿說是,交接了名冊復又向他叉手行禮,笑著說:“卑職早就想結識郡王了,奈何一直沒有機會。上回舍妹出閣,倒是見郡王駕臨了,本來想攀談兩句,但因那日事忙,就錯過了。”
李宣凜冷眉冷眼打量他,要說長相,這湯鶴卿也算得上一表人才,但不知為什麼,總覺這人眼裡有股少年人的輕浮,渾身也充斥著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傲勁。他知道,自己如今對人家滿是偏見,但他不打算糾正,就是越看他越覺得不順眼。般般需要一個沉穩的人來小心呵護,這種少年郎,自己都立身不穩,將來怎麼讓她依靠!
鶴卿呢,自然察覺這位郡王看他的目光都帶著火星子,這就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啊。說實話是有些怕的,這可是領著十萬大軍攻破邶國王庭的人,一旦端嚴起來,滿眼肅殺之氣,但他受般般所託,只好壯著膽子挺了挺腰,繼續火上澆油,“聽說過兩日,郡王府上要辦宴,到了那日我也來湊個趣,討杯酒喝。正好沁園離易園很近,屆時我接了般般一道過去。”說著抬起眼,笑吟吟看了李宣凜一眼,“
郡王大概還不知道,般般已經應準我的提親了,等擇個良辰吉日我們就過定,入了秋,天氣涼些便親迎,也免得她穿著嫁衣熱得慌。”
李宣凜臉上寒霜又添幾分,冷冷道:“她已經應準了?湯公子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鶴卿說:“怎麼能是開玩笑呢,我的話句句屬實,我和般般是青梅竹馬,當初她跟隨郡公留京一年多,那時候我們日日玩在一起,雖說談不上早就情投意合,但交情一向不錯。”頓了頓道,“我聽我母親說了,昨日令堂登門託付……請郡王放心,我日後一定會好好待般般,不讓她受委屈的。”
這就是勝利者的傲慢,臉上帶著的笑,戳痛了李宣凜的眼。
他忍了又忍,並不想失態,只是蹙眉道:“湯公子這話,說得太遠了,目下你們尚未定親,還是等過了禮再考慮那些吧。不過我有些不解,儀王謀反震動朝野,高安郡王作為兄弟,理當避嫌,如何貴府上竟在這時候向易小娘子提親?湯樞使不怕落人口實嗎?”
鶴卿心裡大笑起來,果真再位高權重,該吃醋的時候還是得吃醋。
“因為我一直不願意娶親啊。”他也不諱言,“我爹孃逼了我很久,可我誰都看不上,正好般般的親事不成了,我母親怕她被人搶走,慌忙向袁老夫人提了親。不過郡王的疑慮我也明白,般般畢竟與儀王定過親,我作為高安郡王的大舅哥,不該這時候插手,但後來官家昭告天下,細數儀王八大罪狀,其中一條就是構陷密雲郡公,試問彼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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