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3/4 頁)
位,日日供奉大伯母。”
說到底大家心知肚明,郡公府的田產房契鋪面,真要是歸入公賬上,可說是肉肥湯也肥,大家獲利。可現如今明妝那丫頭又哭又笑,鬧起來不好看,這回鎩羽而歸,往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舊事重提了。
一切全憑老太太做主,兩個媳婦巴巴望向易老夫人,在老太太看來,女兒早晚都是外人,自己作為家主,首先要保證的就是易家男丁的利益。
“不急在一時。”易老夫人回頭望了望漸遠的宅邸,“那園子不是叫易園嗎,合該是易家的產業,難道因為三郎走在前頭,就讓袁氏一個人分派了不成!”
齊氏覺得棘手,蹙眉道:“先前那丫頭不是說了嗎,袁雪晝將房產都託付了檢校庫,既是立有字據的,恐怕沒有更改的可能了。”
然而易老夫人卻一哂,“就算立了字據,至親就是至親,除非她有能耐剔骨還父,否則總是我易家的子孫。”
齊氏和羅氏聞言,交換了下眼色,只要有老太太這句話,她們就放心了。畢竟伯父伯母硬來做主,於理不合,叫人說起來貪圖侄女家產,傳到官場上去不好聽。但有老太太在,這事就可推脫了,祖母過問家業也好,做主婚事也好,都是理所當然的,即便明妝再不情願,也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易家的馬車順著趙十萬街往南了,馬車中的人自有算計,易園中那場轟轟烈烈的哭戲,終於也順利收場了。
煎雪打了熱水來給小娘子淨面,商媽媽絞了手巾覆在明妝臉上,還像小時候照顧她一樣,仔細替她擦臉。
她哭得眼睛紅紅,鼻尖也紅紅,無暇的面板經水擦拭愈發剔透,看上去既可憐又滑稽。
商媽媽笑得無奈,“乾嚎兩嗓子就罷了,做什麼真哭,動氣傷身,小娘子不知道嗎?”
明妝唇角一扯,還是有些委屈,“媽媽,我真的
() 傷心了,我爹爹不是祖母親生的吧!”
“若不是她生的倒好辦了,她也沒那臉來算計家產。”商媽媽捋了捋她鬢角的發,溫聲說,“今日這番較量,恐怕不能讓她們知難而退,你要有準備,下回恐怕更加麻煩。”
明妝吁了口氣,“我不見她們總成了吧,幹晾著她們,看她們能等到幾時。”
反正兵來將擋,總會有辦法的。現在靜下心來,才想起匹帛鋪子的裁縫還在等著,忙趕到花廳量了尺寸,挑了翠池獅子和團羊紋的兩匹緞子,做除夕和元朔日的新衣。
這裡剛擬定款式,門上婆子又進來傳話,說湯府上大公子來送野味了,讓小娘子出去瞧瞧。
湯府大公子湯鶴卿,是芝圓的胞兄,比她們大上三歲,已經在三班謀了差事,任承節郎了。這幾年周大娘子照應明妝,他偶爾也會奉命送些東西,一來二去熟悉了,就如自己的哥哥一樣。
出門看,鶴卿站在臺階前,正從馬鞍上摘兔子。冬日上京的貴公子們愛上金明池南的下松園打獵,那園林別的不多,就是兔子和野雞多,鶴卿的鞍上滿滿掛了一圈,他從中挑了幾隻肥的,拋給了一旁待命的小廝,對明妝說:“剛打了不多久,讓他們放了血,做麻辣兔吃。”一面又翻出一隻紅狐狸來,倒拎著尾巴抖一抖,蓬鬆的狐毛在日光下綻出跳躍的金芒,往前遞了遞,“這個剝了皮做個暖袖,大雪天出門也不怕冷。”
明妝噯了聲,示意小廝接下,轉頭說:“謝謝鶴卿哥哥,進門喝杯茶再回去吧!”
鶴卿說不了,“午時我還要上值。這幾日忙著換班,左右殿值要作調整,迎邶國使節入京。”
關於邶國,明妝從小聽到大,當初爹爹任安西大都護時與他們屢屢交鋒,算是冤家老對頭。
“我記得邶國不肯臣服,前後打了七八年仗,這次怎麼願意派使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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