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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談之中,遠遠傳來一陣木軲轆滾在地面的聲音,突兀得讓人沒有辦法不去注意。其實,不用去看,無論是陸靜姝還是周太后,都想得到來的人是誰。
木軲轆的聲音漸行漸近,坐在木製輪椅上的人隨之出現在陸靜姝和周太后兩人的視線之內。
金冠束髮的章逸著了一身靛藍錦衣,腰間繫著一條祥雲嵌玉寬邊錦帶,臉色平靜到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
宮人一直將坐在輪椅上的他推到了水榭的外邊才停了下來,躬著身子伸出手去扶著他站起來。
隔著些日子沒有見過章逸,陸靜姝覺得他和記憶裡的人似乎沒有什麼差別。
他還是一樣的身子看不出來有多少好轉,臉色是變態的蒼白,微抿的雙唇不見血色,甚至讓人覺得他的身體更壞了些。
即便是如此的章逸,仍然是清雋優雅,身上的病態之感並不減損他的一身風華。
章逸站起身後便不再要那個宮人繼續扶著他,彷彿是執拗的想證明自己沒有那麼虛弱一般。宮人更似習慣了,只是沉默的跟在章逸的身後,往裡邊走過來,並沒有勸說半句。
早在發現章逸的時候,周太后已經坐不住站起了身,陸靜姝也跟著站了起來,兩人都是看向走過來的章逸。
等到章逸走到她們面前的時候,陸靜姝感覺他的呼吸似乎變得有些急促。可又覺得大約是弄錯了,才走了這麼幾步,當不至於。
“兒臣見過母后。”
章逸對著周太后行禮,姿態飄逸文雅。靛藍的錦衣穿在他身上,襯著他比女子更為白皙的臉龐,愈顯出幾分病態的美感。他與章延一般的身量修長,身姿筆挺好看。
周太后扶他一把,笑著問,“怎麼尋到這兒來了?”眼中隱有擔憂之色可不怎麼明顯,怕是擔心章逸看見了心裡不舒服。
章逸淡淡一笑,道,“出來走走,聽聞母后在附近賞荷,便過來與母后請安了。”又轉而看向了陸靜姝,說,“見過皇嫂。”
陸靜姝微笑著衝章逸一點頭,“瑞錦王爺不必多禮。”
“既然來了就一道兒坐著賞賞景罷,你皇嫂親自煮了茶,十分不錯。你素來喜好茶道,也嚐嚐。”
本已經移開視線的章逸,重望了陸靜姝一眼,語氣平淡答,“母后發了話,那兒臣這便不推拒了。”
三人相繼坐了下來。
宮女利索的新上了一副茶具,再替章逸斟好了茶,這才退了下去。
章逸端了茶杯,不多言,安靜品茶。還未入口便聞到茶香四溢,待茶水入喉,一股兒清冽的茶香湧入心肺,而舌尖還殘留著甘甜滋味。
“茶香清冽怡人,回甘無窮,確實是好茶,皇嫂果真好手藝。”
章逸臉上的笑容難得明顯了些,不似往日般的淺淡笑意,整個人看起來多了許多生氣,越發顯得儒雅清雋。
陸靜姝看到章逸更微挑了眉頭,再看了一眼她,好似沒有料到她會有這麼好的茶藝一般,有種出乎意料的驚喜之意。
“瑞錦王爺謬讚。”陸靜姝客氣了一句,章逸亦不再多說什麼。
之後,他們也無什麼更多的話,各自賞景、品茶。陸靜姝聽著太后仔細詢問章逸種種生活細節,從不多言。
只這麼一來,等到陸靜姝回到鳳央宮時,時辰已經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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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盈露上前行禮,說,“娘娘陪著太后娘娘賞荷品茗時,陛下派夏公公送來了一籃子的莽吉柿。”
陸靜姝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不見半分欣喜之意,只是吩咐盈露代她去宣執殿謝恩。眼見離午膳還有一些時間,再吩咐了廚下準備午膳,陸靜姝便去了書房繼續抄佛經。
佛經未抄上多少,有宮人到書房稟報與陸靜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