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5 頁)
封閉的陽臺上,高高的坐著,彷彿受傷的孤雁獨立於一片荒原中……遠處是五顏六色的車流和色彩繽紛的人流,背景是城市的繁華與喧囂,然而在她眼裡卻如一條條綿綿不斷流動著的慾望,在各種嘈雜的鳴聲中大步流星地向前奔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難免沉重而辛苦。
奔向財富?奔向名利?
可一切能抓到手的最終不過是虛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一旦抵達終點,再不捨也得統統扔下。誰都知道,卻沒有幾人能真正看透;追逐的心一刻也放不下。
她睥睨著繁華,眼眸清冷,雙手不覺撫在自己的腹部。
當年剪尖刺穿的地方柔軟光滑,再也觸控不到凸凹不平的傷疤,但是,記憶會提醒她肌膚被穿透的感覺——渾身的熱血似乎都於一瞬間順著冰冷的利刃湧出,每一根神經都痛得抽搐。痛,暫時抽離了煩躁和羞恥感,只剩下痛……午夜夢迴時分,心悸依舊。
她想只要自己活著一天就不會忘記。 生命是如此悲哀,猶如從破損的指縫間溜走的水,帶著血,一點一滴,在紅塵中聲聲嘆息,徒勞的掙扎。
總免不了一個萬般皆失去,卻無法平淡自然的離開,只因她有太多的懟怨,太多的牽掛,深深的恐懼和深深的無奈。她的生命如遊走在鋼絲繩上,不知何時就會墜落進灰塵汙垢裡,無論她是否留戀,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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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你的同學來看你了。”吉滿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其實她在出聲之前盯著以沫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那個孤單的身影嵌在胭脂色的天幕下,美麗卻也顯得格外脆弱。
以沫未動。
“是楊徹,周信,還有顧什麼的同學。”
顧興延,以沫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他們也因她錯過了下午這場考試——只能下學期補考了。
“今兒相濡飯煮的多,留他們一道吃晚飯吧。”吉滿徵求她的意見。
“不!”聲音不大,卻很堅決。
“噯……嫂子,別跟我們客氣,我們只是來看看老大,她沒事就好。我們從警察局一出來就抄傢伙去了‘四季春’,幸好老大回家了,不然將那裡砸爛!”周信故意大嗓門說話。
“沫沫?”相濡也在等她表態。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相濡替無動於衷的以沫接聽。
“林以沫,我們老闆要見你。八點半崑崙飯店門口,不見不散。”
“你們老闆是誰?”
“丁霂霆。”
【一樁交易】
雖然是相濡接的電話,但屋裡人都聽見了對方說的話。
身上似乎有股寒流湧過,血液也冷凝了片刻。以沫挑挑眉,將手機搶過去。“見你姥姥!”
那頭已是嘟嘟聲,不知聽見沒有。
“你們三個洗洗手過來吃飯。”相濡不再徵詢以沫意見,直接招呼三個同學留下來用餐。他不想以沫一衝動跑去拼命,他和吉滿兩個人都攔不住,只能依靠這三個男孩幫忙了。
三個小男人卻沒挪腳,六隻眼睛眼巴巴的等老大發句話。飯桌上飄來的香氣早就勾引了他們的饞蟲,但誰也不好意思開口,只在心底默默期待老大大發慈悲。
吃並不是目的,目的在於能夠多看老大幾眼。多養眼。
“吃吧吃吧,一頓飯而已。”以沫總算開了金口。作為老大,她覺得自己夠寒磣的。除了一道“做生意”撈些好處給大家分再沒其他福利,說到底這個混世幫也就落了個打架過癮的“好”名聲。上次幫裡有人散佈謠言說捐獻混世幫錢財達五千元便能贏得老大香吻一個,結果提著現金見她的人排起了長隊。她弄清緣由後火冒三丈的追查到底,將那個據說喝醉了酒信口胡謅的傢伙打得一個星期下不了床。之後再也沒人敢開這樣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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