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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整個幽靜的小村子。可是一看屋頂便叫人一陣心酸,那一蓬蓬灰色的屋頂還是茅草鋪成的,這在大山外的其它地方已經很少見了。
村裡人不吃早點,都是九點多十點鐘吃早飯,然後下田的下田,上山的上山。到午後兩點左右回來吃晌午飯,農忙時就帶了冷飯到田頭地邊,坐地吃幾口,要到黃昏才回來吃晚飯。外界的繁榮發達,似乎都和這裡無關,一切還是保持著舊農村的習慣。
應該還能趕得上吃早飯,顏天龍心裡想著,加快腳步往家裡快步走去。他家在村子中間流過的那條河邊上,小時候在河裡游泳,摸魚,是他最開心的事。三間草房成“冂”字形半圍著,正對著的是堂屋,左側的是灶房,右側的是臥室,繞著三間草房排了一圈竹笆,算是圍牆,大門也是竹條編的。進去後是個小院落,順著牆角堆放著農具和柴垛。當中還支著一架木紡車,那是顏天龍的母親紡麻線用的,他家地邊上都密密的種了一圈苧麻,平時可以擋雞豬不會進菜地吃菜苗。收穫後剖出麻皮,用草木灰水泡砸,曬乾,分細等幾道工序後紡成麻線,用來納布鞋底又結實又柔軟舒適。
自從到縣城上高中,顏天龍就沒回過家,因為坐車要用錢,更因為他假期要到建築工地上幹零工,掙些生活費。站在小院裡,平靜了一下心情,喊了兩聲:“媽!小妹!我回來了。”聽到聲音,灶房裡跑出一個小女孩,正是他的小妹顏天鳳。扎著兩個小辮,穿著紅白格子的花布衣,衝到門口卻站住了,靠在灶房門上,手扒著門框,瞪著兩個亮亮的大眼睛看著站在院裡的顏天龍。好一會,認出是哥哥回來了,嘴撇了兩下,淚水湧眶而出,順著她圓圓的臉龐滑落,卻沒哭出聲來。這無聲的淚雨,更讓人難過得心都揪了起來,顏天龍輕輕叫了聲:“小妹,你怎麼了?”
顏天鳳聽到哥哥叫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哥,爹沒有了……唔唔……唔……”顏天龍丟下手上提著的網兜,搶上去抱起她,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兄妹兩哭了好一會,顏天龍才想起:“小妹,媽媽呢?怎麼不見媽媽?”小妹抹了抹淚水,抽泣著道:“媽……媽媽病了,在床上。”
“啊!”顏天龍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個了,父親病逝,現在又聽他媽病了,拔腳就衝向臥室:“媽,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人還沒進門就高聲叫著,小妹見他這般慌張,也跟了進來。他母親睜開了眼,艱難又有些生澀的朝他笑了笑,顏天龍上前坐到床沿上輕聲問:“媽,你要不要緊,吃藥了嗎?”
顏天龍的母親叫李蘭芳,是個非常賢淑的典型農村主婦。只是身體有些弱,年輕時不論颳風下雨,都泡在田裡,懷著兒子的時候還下地幹活。所以落下一身的病,特別是腳、手各關節上的風溼相當嚴重。因為身子太弱,營養又差,動不動就感冒,頭暈。
李蘭芳強撐了撐身子,靠高了一點,喘了兩口氣道:“媽沒事,見到你媽心裡高興,病都好多了。兩年半沒見,小龍都長成大龍了。”說著又咳嗽起來。顏天龍忙扶起她,輕輕拍打她的背部,可是手一碰,卻是很熱,再摸她額頭,心中一驚:“媽,你這是發燒啊,不行,得去鄉上衛生所看病去,這發燒可不能拖。”李蘭芳吃力地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剛喝了蘆根湯,休息一陣就好。”顏天龍知道村裡人窮,一般不是大病都不上醫院,就是靠這些單方草藥。
俗話說:“單方氣死名醫”可別小看這些小單方,至少顏天龍知道,這蘆根可是救了村裡不少人,清熱退燒十分有用。聽母親這麼說,也不好多說什麼,因為他口袋裡也只有二十幾塊錢了,家裡也不會有什麼錢,如果真去醫院,掛一瓶針水都不夠,窮人就是那“死得病不得”的命,再說,到鄉上還要走二十多里路。
想了想,他忙叫小妹打來一盆冷水,將毛巾打溼了,敷在母親的額頭上。兄妹兩就這樣守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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