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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詩柔平時和那群夥伴在一起違反校規,都會在被抓之前想盡辦法置身事外。
她本就不是太膽大的人,被梁勘那雙凌厲冷漠的眸子盯著,下意識就更不敢出聲了,只管縮在姐姐身後抽噎。
她姐姐聽著這幾句也找不出話來辯駁,看著男人冷硬的表情也有些怵,嘴裡訕訕重複:「反正我們家詩柔不是先動手的,你家小孩也沒什麼要緊。」
梁勘輕輕捏起溫從宜下巴,輕哧:「面板上表層破損毛細血管兒破裂引起出血好幾處傷口,怎麼就不要緊了?」
「……」
他那一串醫學術語簡稱就是擦破皮了,但屋裡沒人聽得懂,乍一聽還以為有多嚴重。
梁勘慢條斯理算著帳,狹長眼尾微翹:「你剛說有男生幫著我妹妹就是什麼來著?我還以為你會反思反思怎麼你家小孩就沒人幫呢。」
「……」
溫從宜嘴唇微微張著,鼻尖沁著男人周身凜冽的冷杉香和薄荷味。
她本能地抬頭,入目是哥哥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梁勘黑長睫毛低垂,撩起眼峰睨人。
他難得不見平日的吊兒郎當和溫情,薄唇開闔,冷淡地說出一句:「商詩柔同學的家長,你今天還得慶幸你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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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校出門,到坐到車上。
溫從宜一直沒敢出聲,害怕他在學校是為了給自己面子,一出來就翻臉。
梁勘確實翻臉了,但不是她想的那樣。
男人悶著口氣良久,也沒急著開車,開始跟她擺譜:「跟我面前這麼橫,怎麼剛才這麼佔理的事兒,還支支吾吾不敢說她?」
溫從宜頓了下,一副很講原則的模樣:「因為我打她了啊。恩怨相抵,兩清了。」
他冷聲:「我這沒得清。」
想到剛才那女同學胡說八道一大堆,關鍵還真戳到痛點,說什麼她父母不要她了。
梁勘往後懶懶癱在椅背上,就著這姿勢瞧著她,眉骨稍抬:「溫從宜,梁家就是你家,我爸媽也是你爸媽。你不喊沒事兒,但別讓外人覺得你就一個人。」
他每次一說正經事就愛連名帶姓喊她,溫從宜不滿地撇了撇嘴。
「她說你爸媽不要你,你就任她說?」
「他們本來就是……」
「這讓你伯父伯母知道你在外頭被人罵了還不敢吭聲,該多難過?」
「……」
「還有,哥哥不是還在嘛。」梁勘認真看著小孩眼睛,讓她抬頭,「只要活著,就給你撐一輩子的腰。」
溫從宜很想努力地把這一天的事情都記在日記裡,細節到梁勘問要不要給她報個跆拳道班開始。
別的家長遇到自己家小孩和同學打架,指不定怎麼著呢,再怎麼開明也不會想到給孩子報班吧。
太缺心眼了,也太……偏心了。
但是溫從宜坐在書桌上寫日記,自己寫著寫著,筆下所有的字突然都寫成了哥哥的名字。
梁勘。
是全世界對她最好的梁勘。
這場架本來在溫從宜看來是兩不相欠,畢竟她下手確實很重。
但週一回去,她收到了商詩柔給的求和巧克力。
或許是梁勘那邊給班主任明確說了這事沒這麼容易翻篇,老蔡也不好搪塞過去。
商詩柔為了不記過,就真的裝模作樣寫了份檢討在班上念出來。
溫從宜沒有給面子地說出「原諒」二字,只是點點頭說「知道了」。
她明白不喜歡你的人,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會喜歡你。
所以沒必要為不喜歡自己的人做無用功。
溫從宜直接忽略商詩柔那一塊人的側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