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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趁幾個男生都一時怔愣,溫從宜奮力朝梁勘那跑過去,幾乎是把身體重心全撲了上去。
暮色四合,居民樓裡有個別家中亮起了暖橘色的燈。
男人高瘦的影子被拉長,伸手撈住了女孩奔向自己的臂膊,直接把人攬住,抱離了地。
溫從宜真有點被嚇壞了,蜷著腿被他一把拎起來。
一雙小腳胡亂蹬了兩下,而後踩在了他鋥亮的漆色皮鞋上,小姑娘手環住男人腰身慘淒淒地嗚咽:「嗚嗚嗚哥哥,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
梁勘耷拉下眼皮睨著她,不知道是不是酒意未清醒,握住女孩腰的力度沒控制住,比平時牽手時要重上不少。
身上的女孩像只小狗似的在他胸口聞了幾下,苦巴巴地皺著鼻子,小小聲:「哥哥,你喝酒了嗎?」
他低低「嗯」了聲,白得能看清青筋脈絡的手掌收緊了點,問她:「哪裡疼?」
溫從宜遲疑了下,解釋說:「我還沒捱打,哪都不疼。」
就是剛才跑了太久,腿有點酸了。
梁勘笑了下,鬆開手:「哪都不疼,那還打算在我身上賴多久?」
小姑娘耳朵蹭得紅了,支吾道:「我又沒想賴著……」
這個時候佔他便宜實在不合適,溫從宜磨蹭地踩著他鞋背下來。
沒回頭都能感覺到身後那幾個人虎視眈眈的眼神,盯住他們如同一道道凌厲的光。
聞到男人身上濃鬱的菸酒氣,她有點著急地問:「哥哥,你喝酒了還能打得動架嗎?」
梁勘屈指彈彈遮住女孩眉眼的劉海,語氣戲謔:「不能啊,他們人這麼多,哥哥打不過怎麼辦?」
「噓!你小點聲。」打不過還敢這麼囂張地暴露弱點,溫從宜拽拽他手腕,「要不我們報警吧?」
但這話說完又自己否定地搖搖頭。
這種小巷子,等警察來了,他們已經被打一頓了,而這群地頭蛇肯定早就逃之夭夭。
溫從宜借著路燈光抬頭看了一眼梁勘。
男人低著眸,有幾分漫不經心的睏倦和冷淡。一身正裝襯得人更英挺,薄唇劍眉,眼眸深深。唇色比平日紅上許多,許是多了點醺醉的葡萄酒味,妖冶又勾人。
她哥哥今天穿得很好看。
這麼好看,可不能因為她捱打。
小姑娘盤算利弊好半天,最後憂心忡忡地拍拍他手,憋出一句:「別怕,你見機行事。」
「……」
那群男生裡有一個還穿著職高的校服,黑白色在摸爬滾打中早就變成黑灰色。見梁勘剛才在巷口那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當即就有了底氣。
這種人他見多了,朝九晚五加班族。
穿得西裝革履、人模狗樣,指不定背地裡只是個賣保險做推銷的打工仔。
為首的耳釘男年紀也不大。
這幾個都是這一片初中、高中沒讀完就輟學逃課的壞小子。沒成年,也不怕平時鬧點事出來進局子。
不過惡人還得惡人磨,欺負來往的瘦弱學生還沒什麼膽怯。可見到一個快比他們高上一個頭的成年男人,難免都有些忌憚。
他們還沒開口,就聽見站在男人前邊的小矮個氣勢澎湃地質問:「你們還不走?」
「……」
溫從宜把狐假虎威這四個字貫徹得淋漓盡致,叉著腰:「沒看見我哥哥來了?他一個能打你們十個!!」
站她身後的梁勘眼皮一跳,默默點了一下對面的人。
五個,還好。
小姑娘在前面喊著喊著突然發現不對勁了,那幾個人顯然是打算以多取勝,一步步朝他們這走過來。
溫從宜吹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