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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恰好交警來疏通十字路口,車很快又重新開上了路。一路太過平順,中途連個綠燈都沒遇上過。
到學校門口,還有很長的車流在緩緩移動。
人行道上已經有了並排的三兩高中生背著書包往前走。
梁勘撐著手臂在車視窗,眼皮掀起來往曾經的母校附近看了一眼,老氣橫秋地搖搖頭:「青春真好。」
溫從宜瞥他:「你又沒有比我們大很多,幹嘛裝老成。」
「怎麼說話的,哥哥還不大啊?」他倒是半點不介意說自己的年齡大,畢竟年輕無謂,還特地舉了個例,「我這個年紀都能生孩子了。」
「……」許是潛意識裡不想讓他和自己的差距差太遠,溫從宜聽見這種腦內警鈴大作的詞就立刻否定,「你還是學生呢!學生不能生孩子!」
梁勘眉目舒展開,被這天真的話逗得悶笑幾聲,捏捏小孩的臉頰:「行了高中生,上學去吧。」
溫從宜被他捏一下臉,就像被放了氣門芯的輪胎,一下就軟了。把書包背到背上,拉開車門。
男人在她離開之前,拖著嗓音在她身後喊了句:「一一,不跟哥哥說再見?」
他好像是真的很執著讓自己喊哥哥!溫從宜咬咬唇瓣,關上車門時低聲又快速地說了句:「哥哥再見!」
少女聲音低如蠅蚊,很快淹沒在車窗外此起彼伏的鳴笛聲中。
梁勘隔著車玻璃,唇往上勾出個清淺的弧度。
他歪了歪頭,看著小姑娘背著書包老老實實走了幾步後,就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踩著地上的方格子,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活潑又孤孤單單的,連個伴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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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前幾天趕上軍訓,又是三十度的大晴天。
溫從宜在站軍姿和聽校長演講中快要中暑地昏過去。
明明大盛夏也一整天在外面曬,但在學校曬好像就是格外不同。
軍訓時的陽光熱辣,哪怕是溫韻嵐給她準備了防曬霜,她在吃晚飯時仍然發現自己被曬出了水泡。
偏偏五中還有上晚自習的傳統,軍訓那幾天都沒發新課本,坐在教室裡的各位同學們只好裝模作樣拿著自己提前買好的輔導資料看。
一班是尖子班,生源素質還不錯。
但總有幾個渾水摸魚進來的,比如此刻桌上空無一物的溫從宜,尷尬地往周圍瞧了一眼。
學霸班就是不同凡響,貌似人人都捧著一本書。
溫從宜的同桌是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生,戴著厚厚的方框眼鏡,有些嚴肅。見到她格格不入的樣子,從抽屜裡拿出一本數學題集給她。
一整天下來,好不容易有一個主動來和她交朋友的,溫從宜顯得很興奮。
翻開書的第一面,她看見上面寫著女生的名字:段染。
兩節晚自習下來,溫從宜已經和段染有了深厚的友誼。這全得益於段染偷偷跟她說,她有個不為人接受的怪癖。
溫從宜好奇地問是什麼。
「我特別喜歡做數學和物理題!」段染提起自己的怪癖時,眼睛彷彿有光,「一天不做題,我就全身不舒服!」
溫從宜:「……」
好,確實夠變態、夠怪癖。
段染:「你會不會嫌棄我?」
秉著「和這位朋友搞好關係,高中三年的數學物理作業都不愁了」的想法,溫從宜誠懇地搖搖頭:「不會,我就喜歡你這種……一身正道之光的學霸。」
段染立刻謙虛擺手:「害,我不算什麼學霸啦。你知道梁勘學長嗎?我只想向他努力!」
溫從宜拿起水杯的手一抖:「哪個梁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