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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病春手指微動,隨後便打好一個內結。
「掌印這是給多少人理過衣衫啊。」明沉舟也緊跟著伸手理了理謝病春肩胛上的褶皺,斜眼看他,嬌嗔地問著。
謝病春已經為她整理好衣服,完全看不出剛才狼狽的樣子。
他感受到明沉舟的注視,抬眸,微微一笑。
「很多。」
明沉舟嘴邊的笑容一滯,淺色的眸光微微閃動,但很快笑得越發燦爛:「看來傳言有誤啊。」
謝病春並未說話,眉宇間的疏離映著半分水光,只這一瞬,他似乎終於落入人間,但那片刻的人煙氣還未被人看得真切,就見他目光一轉,落在門口的竹簾上。
「掌印。」門口,老老實實跪著一人。
正是倒黴催的陸行。
明沉舟瞬間回神,自謝病春膝前離開,坐在一側,開始自顧自地梳著頭髮。
「何事。」謝病春聲音冰冷,淡淡問道。
「屬下看管不利,白榮行在牢中毒發身亡了。」陸行沉沉的聲音在船艙內響起。
明沉舟不可思議地抬頭。
謝病春皺眉,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白榮行早已被人餵了毒藥,今日才毒發。」陸行惱怒說著,「屬下當時只檢查過他的嘴巴和身體,為他換了衣服,不曾想過頭髮的問題。」
「仵作驗過,說是三月前的□□,抹在他的頭髮上。」
謝病春沉默,透過輕紗落在眉梢的光照得他眉間越發冷冽。
「哪來的毒,如此奇特。」
明沉舟忍不住出聲。
她一說話,門口的陸行一愣,眼睛滴溜溜地掃了一眼,見謝病春沒有開口,立馬機靈解釋著。
「西南多奇毒,仵作說是瓊海一代有一種毒珊瑚長得極為好看,漁民若是帶回家養著,久而久之就會慢慢全身發麻,說話遲鈍,到最後在睡夢中死去,磨研成粉同樣有其功效。」
「白榮行的毒很像這個毒所致,只是這個毒並不常見,若是經驗不足的人很容易以為是驚嚇過度嚇死的。」
「是誰下的毒。」明沉舟怔怔問道,扭頭去看謝病春。
三個月前,也就卡在沐辛案結之後到他被抓之前。
「左右不過這些人。」謝病春轉著手中的銀戒,慢條斯理說著。
謝病春布了這麼大的局,步步緊逼,局局精準,為的應該就是撬開白榮行的嘴,現在卻功虧一簣。
謝病春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漫不盡心地說道:「三個月,西廠的刑具可不是給人看的。」
聽著他冰冷的聲音,明沉舟又想起那條充滿血漿的幽黑甬道,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那掌印要去回去嗎?」她小聲說著。
謝病春掃了她一眼,淡淡說道:「不急。」
陸行乖乖跪在門口,耳朵忍不住動了起來。
——英景還說掌印和娘娘目前還是清清白白!
——分明跟我一樣眼瞎,還拿掃帚打我!可惡!
「下去。」
謝病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陸行砸吧嘴,暗想:掌印真是無情。
他還沒琢磨出所以然來,突然背後一涼,嘴比腦子快。
「是,屬下告退。」
他頭也不回地滾了。
——哦,原來是叫我滾!
——嚶,掌印果然無情啊!
「其他兩個案子都結了,胡承光的事掌印打算如何?」明沉舟見人走了,這才起了話頭,笑眯眯地問著,「雖然他確實說話不中聽,人也執拗了點,但學問確實不錯,打一頓要不就算了。」
謝病春嘴角彎了彎,卻又絲毫不帶笑意:「就打一頓,這幾月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