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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仍舊是簡單的單音節發音。
吳嬸已經去睡了,客廳裡安靜異常。
只能聽見掛鍾走動的聲響。
徐城問他:「你的病好點了嗎?」
徐清讓微垂眼睫:「好多了。」
「孫醫生怎麼說?」
然後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
他的手放在腿上,因為此時的動作,腕間的佛珠往下滑了一點。
徐城看見上面縱橫錯布的傷痕,莫名的,心隱隱跟著痛了起來。
「是我對不起你啊,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疏忽,你就不會……」
話說到一半,他又是一陣沉重的嘆息,伸手揩去眼角的淚水。他背過身去,不再看徐請讓,「路上小心點。」
相比他的情緒來看,徐清讓顯得平靜了很多。
像是久居地下的深潭,風和陽光都照不進來。
毫無波瀾,了無生機。
-
他沒有回家。
而是開車去了孫醫生家。
布加迪威龍停在門口,他開啟車門下去,柔和的月光映襯著路燈落在他身上。
還未往上走一個臺階 ,隔壁傳來開門的咯吱聲。
何愈沖裡面揮了揮手:「行了,我自己出去打車就行。」
周然跟出來,說話的聲音還一抽一抽的:「還是我……我送你吧,這麼晚了,不好打車。」
「你這哭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別是你把我送到家,我還得再把你送回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吧,早點休息。」
周然點了點頭:「那你路上小心點啊。」
「知道了,進去吧。」
沒人注意到他。
一直到何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徐清讓仍舊站在那裡。
月光彷彿實體化,變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從他的脖頸開始,一刀刀的將他凌遲。
孫醫生說過,雙重人格的背後是強烈的自卑和脆弱。
此刻這兩種複雜的情緒在體內衝撞。
他覺得自己嫉妒的模樣一定很醜陋。
第16章 第十六種愛
何愈剛上車就接到了顧晨的電話,說白悠悠喝醉了,讓她過去接人。
何愈趕過去的時候,白悠悠整個人都掛在顧晨的身上。
手勾著他的脖子,她的手勁大,顧晨臉都被她勒紅了。
何愈忙把她扶下來,問顧晨:「她怎麼喝成這樣了?」
顧晨在一旁喘氣,因為缺氧咳嗽了幾下。
等他恢復完以後,才和何愈講了一下大致經過。
幾個製片人和導演之間的飯局,因為生意場上有過幾次聯絡,他正好也在場。
結果就再次和白悠悠不期而遇碰上了。
其中一個禿頭導演看她的眼神色眯眯的,一直給她倒酒。
顧晨攔過幾次,那個禿頭導演見他也放話了,就沒有再給她倒了。
中途顧晨出去接了個電話,再回來的時候,正好在走廊遇見喝的爛醉,被那個導演扶出去的白悠悠。
聯想到白悠悠之前說的總是有一個變態導演騷擾她,何愈莫名的覺得後怕。
如果沒有顧晨在場,她實在不敢想像會發生些什麼。
她鄭重的道過謝以後,然後扶著白悠悠去對面攔車。
等了十幾分鐘都沒看到有計程車經過。
車鳴聲在身後響了幾下。
黑色的奧迪停在她們身旁,車窗被降下。
顧晨坐在副駕駛,胳膊肘搭在車窗上,手指點了點手腕上的錶盤:「三更半夜的,這兒也不好攔車,上來吧,我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