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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默默聽他說著,想到了小時候的樂知時。那個時候童真童趣,可愛又認真,什麼都不忌諱。但現在類似的話題再次出現,他也不能用當時的語氣去敘述了。
「我們以後也會這樣吧。」閃電閃過,把樂知時的臉色照得蒼白。雷聲落下,他似乎醒悟過來,自我否認道:「親兄妹都這樣,我們以後只會更加疏遠,我都不是你的親弟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煜總感覺樂知時要哭了,心揪了一下。他對自己罪惡私心的抗拒終究還是輸給了對樂知時的共情,自我放棄似的把樂知時拉入懷中,「不會的。」
樂知時不大相信,「是你說的,人和人很容易走散。我現在越來越相信這一點了。」他閉上眼,下巴抵在宋煜肩窩,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問,「我們為什麼不是親兄弟呢。」
宋煜的手搭在他的後背,閃電後把他抱緊,他有些無奈,反問樂知時,「你為什麼想和我做親兄弟?」
「因為社交關係很脆弱。」樂知時的手環住宋煜的腰身,「可如果是親兄弟,就算別的關係切斷了,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
聽到這句話,宋煜覺得樂知時既天真又殘忍。
他早就明白自己的私心,所以從沒有一刻期望過和樂知時是親兄弟,他希望他們最好沒有關係,是偶然相遇的陌生人。
這份關係裡最好不要摻雜任何其他的情感,他會減少些負擔感,不會在擁抱他的時候想到自己的父母,不會在牽手的時候背負他人的眼光。
也不會分不清樂知時對他究竟是什麼感情,不會產生太多僥倖心理。
見宋煜不說話了,樂知時摸了摸他的後背,語氣變輕鬆一些,「我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的不是樂知時,應該是他們的狀態。
宋煜不回答,樂知時又說:「你會覺得我很變態嗎?」
這句話差一點把陷入傷感的宋煜逗笑,他低聲說「不會。」並且很正直地只碰了碰樂知時的頭髮,「你小時候就是這樣。」
樂知時困惑又倦怠地問了句為什麼。宋煜說,「可能是因為你小時候對我建立了親密依賴,一般來說是孩子和父母才會有的情感關係,也有兄弟姐妹,情況特殊,你的依戀物件變成我,所以會產生分離焦慮。其實也是正常的,有的人年紀很大了,離開父母還是會難過。」
聽他說話,樂知時覺得很安心,思考力在睡意幹擾下明顯下降,只抓住了分離焦慮這個關鍵詞。他覺得很有道理,和宋煜分開真的會讓他焦慮,所以他抱著宋煜,在他懷裡蹭了蹭,很像是撒嬌,「那你可以不離我太遠嗎?可以多回家嗎?」
宋煜的身體都僵了幾秒,感覺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但他覺得給樂知時一個承諾會讓他比較容易入眠。
「嗯。」
「真的嗎?以後也是?」
明顯聽到樂知時開心起來,宋煜又忍不住點了下頭。
樂知時再次把頭埋下來,準備入睡,他發現自己其實很容易從宋煜身上獲得想要獲得的東西。宋煜看起來很難以親近,但他其實是個很容易妥協的人。
輕聲說了句晚安,樂知時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雨一直肆無忌憚地下著,很吵,宋煜的手掌沒有離開過樂知時的側耳,直到雷聲完全消失,樂知時的呼吸變得平穩。宋煜才放下手,輕輕搭在樂知時的腰上。
深夜是人類意志最薄弱的時候,很容易做出一些衝動的選擇。所以宋煜也放縱了一秒,他低下頭,很輕地吻了吻樂知時的發頂。
除了窗外的雨,無人知曉這一吻。
天快亮的時候,樂知時迷迷糊糊醒了,發現宋煜沒有趁他睡著後離開,很開心。單人床太逼仄,他的腰有些酸,閉著眼在他懷裡躺了一會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