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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備姿態。
可是她無家可歸,那時的沈家是她最好的落腳點。
也是唯一的。
剛開始的沈知序對她不熱絡,但也沒有敵意,充其量只是冷淡。
後來是個風和日麗的午後,他站在臺階高處,看向她的目光幽冷。
像是一把凌厲的劍。
從那時起,三樓成了他對她單方面宣告的禁區。
那把劍,後來刻在她心頭很多很多年。
男人眸光冷冽,比冬季的霜雪更甚,一下子和多年前重合。
然而沈念早就不若那時一般孤立無援。
惡上心頭,就是不想讓沈知序好過。
沈念淺淺勾起嘴角,“你上次回家,走的當天晚上,我就搬上來了。”
“哦對,”她慢慢吞吞補充,“是媽媽讓的。”
她穿著淡粉色的棉紗睡裙,臉蛋在白熾燈下更顯白潤,下巴無論怎麼養都是偏尖的,秋波一樣的眼,顯得柔弱又無辜。
沈知序站在原地,靜靜看了她好幾秒,忽地笑了。
只是那抹笑意很淡。
男人眸底漆邃宛若覆了薄雪,“沈意凝,你倒是挺有意思的。”
關門聲不輕不重,像在心尖的軟肉一寸寸磋磨。
鈍疼感無聲蔓延。
沈念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有人叫她這個名字了。
久到,她幾乎快忘了。
她曾經叫沈意凝。
沈意凝從出生起就泡在蜜罐裡,父母恩愛,生活幸福。
直到指尖傳出一絲痛楚。
‘砰’地一聲,沈念將手邊的兩管噴霧悉數扔進了床頭櫃深處。
-
樓下,此時。
孟女士正站在餐桌前往嶄新的餐盤分飯,旁邊還擺著一盅骨頭湯,燉得濃白,剛出鍋,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著泡泡。
看到沈知序還穿著回家時的衣服,孟菀音眼底閃過幾分心虛。
她打量兒子好幾眼,咳嗽兩聲,煞有介事道,“換個衣服怎麼這麼慢?你相同款的衣服太多了,這樣不好,都分不清換沒換。”
“哦,是嗎,”
沈知序氣笑了,挑眉,“所以母親,您說我是在哪兒換的衣服。”
“二樓。”
“二樓?”
沈知序眼眸輕眯。
“對對啊,”
孟菀音被沈知序看透一切的眼神弄得心虛,聲音都小了下來。
轉念一想,她可是他媽!
這一整棟別墅加外面的院子都是她的,她心虛什麼。
頓時下一秒,孟菀音的聲音大得樓上樓外都能聽見,“對啊,念念現在住在三樓你那間,讓你搬到樓下二樓,怎麼了,不樂意?”
沈知序氣性都快被磨沒了,單手捏眉心,神情倦怠,“孟女士,您倒是大方,將我的房間讓給個外人。”
“說什麼呢,誰是外人,說過多少遍了,念念是你妹妹,她家出了那樣的事,一個小姑娘這麼可憐。這不是要高考了嗎,我就做主讓她搬到了三樓,不是圖個安靜嗎,誰讓你那間採光最好,你要是不樂意,高考後再換回來就是。”
“什麼時候搬的。”
沈知序無意識摩挲著無名指那枚銀色戒圈,問。
“都說了是因為高考,上了高三才搬,這不才住了沒幾個月。”
“哦。”沈知序慢悠悠坐下,指骨在桌上敲擊,“下不為例,別忘了誰才是您親兒子。”
這臭兒子,越大越有股上位者的架勢!越來越像他老子!
孟菀音看著就來氣,“念念也是我親女兒,我可告訴你,我早就把念念當親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