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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中海站住了,但未轉身,冷冷地說:“姑娘如果沒有事,請勿耽誤小可的行程。”
他沒聽到腳步聲,只嗅到愈來愈濃的幽香。接著,肩膀上搭了一隻手,耳畔銀鈴似的聲
音清脆已極:“唷!你生氣了?你……”
中海屹立如山,冷笑道:“姑娘請尊重。”
“咦!尊重甚麼?”
“放開你的手,荒山野廟,男女有別,成何體統?”
聲落,身後突然傳來白衣神君憤怒的叫聲:“人妖,你如果敢傷他一毫一髮,侯某人不
將你的小甭山妖窟剷平,便不配叫白衣神君。”
肩上的手鬆開了,他轉身看去,大殿中,白衣神君一腳踏在一座斷了頭的神像上,叉腰
而立,虎目中冷電四射,虎現眈眈,極不友好地死盯著小甭人妖。
小甭人妖嘻嘻笑,滿不在乎地說:“唷!好人,你以為這小夥子是活寶不成?”
白衣神君冷冷一笑,說:“少在我面前獻寶,你那些風流解數引誘良家百姓的伎倆,在
我面前無所施其技,免了吧!版訴你,龍老弟是我白衣神君的朋友,你趁早少打歪主意。”
說完,突然身形一幌,退入後殿一閃不見。
小甭人妖含笑轉身,笑道:“憑良心說,白衣神君確也值得驕傲,對色字挑得起放得
下,我無奈他何。當然,他也有缺點,和我一樣疑心太大,他之所以讓我查驗骸鼻,其實也
對你的話存疑,只不過他對你有好感在先,不好意思親自求證而已。”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中海不悅地說。
“唷!別生氣,我想,你這人與常人並無不同,聽不進老實話,我該走了,前途見。”
聲落,一聲嬌笑,逕自走了。
中海略加拾奪,踏入暴風雪之中。
當天,他在鎮羌驛落店。在房中,他將骸鼻匣端端正正安置在桌上,焚上三柱香。骨匣
下,壓著一個薄薄的布包,不知盛了些啥玩意。
暴風雪已連續了十天,客棧中只有他一個旅客,一列長炕空闃無人,冷冷清清。客人太
少,炕下不生火,天氣奇冷,他只好忍了。
二更不到,他熄了燈開始練氣功,然後埋頭大睡。
八年的苦難折磨,把他從一個天真幼稚眼高於頂的小夥子,鍛練成飽經憂患堅忍卓絕的
青年,他深信一個渺不足道的窮光蛋,走遍天下,也不會有人找他的麻煩,打他的主意,心
安理得,睡得很安穩。
不知睡了多久,他從空靈中悠然醒來。也許是冷醒了,也許是奇異的響動將他驚醒;總
之,他確是醒來了。
首先,他感到有點不對勁,冥冥中似乎有一種令他毛骨悚然的不尋常氣氛在黑暗中流
動,在四周向他壓迫。
其次,他知道曾經上了閂的房門已經開啟了,冷風從房門灌入,偌大的炕房奇冷澈骨。
他定下神,側耳傾聽。房中伸手不見五指,眼睛派不上用場。外面罡風呼嘯,房中仍可
聽到虎虎風聲。耳力不濟事的人,不易聽出房中的輕微響動。
看不見聽不清,但鼻中卻嗅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異香。
他心中一懍,輕輕掀開重甸甸汗臭沖鼻的被子,伸手下炕抓他的靴子。
“察”一聲輕響,火摺子的火光一閃,房中突然一亮。
接著,一把泠電四射的長劍出現在眼前,劍芒一閃,冷冰冰的劍尖已點在他的胸前,冷
冰冰的低叱入耳:“乖乖地穿上衣褲,假使你妄想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