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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做主任了,頭銜雖然不大,可要處理的事情明顯增多,公司月月加任務,天天要成績,我再也沒有閒功夫琢磨也找條狗伴我在大街上遛達了。我常常工作到很晚才能躺在床上睡覺,而且並不能踏實地睡著,還要防著公司裡那幫夜貓子打傳呼,進行排程。
“你這話不是多餘問嗎?這月的總結還沒寫出來呢,別說下月的計劃了。”我鬱悶地說。
“就不能給自己放一放假?天天這麼活著有意思嗎?!再說,你剛才不是還要去找魏燕嗎!”馮曉靜總能把我截住。
我何嘗不覺其中之苦,只是無可奈何,腦袋裡這根神經線被公司下達的任務壓得像琴絃一樣天天緊繃,焦慮與緊張無時不在,我甚至擔心不知那一天會進精神病院。
“你說吧,幹嗎?”我看著馮曉靜問。
“不幹嗎,想拉你一起出去放鬆放鬆。”馮曉靜揚起頭,看著我,眼光裡帶有一絲期盼。
“這個小縣城裡有什麼好玩的。”我無精打采地說。
“你以前常在大城市裡,自然覺得小縣城裡沒有什麼好玩的。”
“你損我!”
“沒有,真的沒有!”馮曉靜認真地說,“我說的是實話。要不我們一起去吃飯?”
“得了,我不是捨不得花錢請你,是中午吃的那點東西現在還在胃裡積著呢。你餓?要餓你自己去吃吧。”我看她問。
“我也不餓,要不我們去街上遛彎兒吧。這一天老坐著,筋都懶了。”馮曉靜又說。
“你不回家,家裡人不等你吃飯?”我說。
“你這人真沒勁!”馮曉靜忽然急了,一下子便躥了起來,伸手去拿桌上的包。
我看著她笑道:“我怎麼沒勁了?這不是關心你嗎。”
“省著那點心氣兒還是關心你自己吧!我真不知道你們城裡來的是不是都這麼酸!”馮曉靜看也不看我,尖刻地說,氣呼呼地就要往外走。
“等等等等……”我嘴裡冒出一溜等,忙著起身攔在門口,謔笑著說,“不要打擊一片。城裡來的不都這麼酸,酸的就我一個,怪你倒黴,給碰上了。嘻嘻,這樣吧,咱們倆既然都不餓,去‘花瓣雨’休閒吧怎麼樣?我請客,就當給你解解酸。”
“撲哧!”馮曉靜板起面孔又忽然綻開,像在死寂的水面上扔下了一塊石頭蕩起了一波漣漪。
很遺憾,花瓣雨正在裝修,沒有開門。馮曉靜馬上又提議就在街上走走,我也正是這麼想。我們倆便並肩順著馬路沿兒漫無目的往前走。
現在是進了十月的天氣,夜風已經很涼了,路上的行人不多,即使青年伴侶也很少見。我忽然覺得很失望,想起自己孑然獨行時看到別的伴侶走在一起時的羨慕,感覺老天爺真不公平,連這麼一個滿足我小小虛榮心的機會都不給我——也讓他們看一看,我這個平日連狗都沒的陪的主兒,現在身邊也有個可愛的女孩了。
在街拐角處,有個賣炸魚的婦女,在昏黃的燈光下,冷清清孤零零地守在攤前,歪著頭,遠遠地便盯著我們倆緩慢地走近。那應該是一種期盼,期盼我們能停下來照顧一下她的生意。我心裡陡然生起異樣,直覺告訴我她是一個可憐人,一個家境貧困的人。也許,她是一個失去男人的寡婦,獨自一個人帶著孩子過活;更也許,他的男人沒有失去,病了,癱在床上,等著她照顧,那種生活的艱難是常人無法體會的。我有根據,如果她的生活好一點,也不會在這個季節,這麼晚的黑夜,這麼清冷的馬路十字路口久久守候。也許,她急著等錢用,為男人治病,或是給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