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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裹著濃濃水汽，吹得床帳亦飛舞不停。

地上是凌亂的衣衫，粉色的床帳時起時落，半掩半映底下兩道人影，一個巍峨如山嶽，一個柔美如春雪。

至陽同至柔交匯繾綣，最溫柔的同最堅定的……彷彿是無形的手撥動彼此心頭的弦，從身體到心上，不約而同地戰慄，無法控制。

此生為何遇上已經不想，唯有感激，此生終究遇上，幸好遇上。

天地都沉浸在無邊的雨聲水聲之中……所見所感，皆是塵世間的極樂跟絕美。

&ldo;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do;

小莊輕聲念罷，成祥撫過她的長髮，在她髮絲上親了口：&ldo;真好聽。&rdo;

小莊一笑，把臉貼在他胸前：&ldo;知道是什麼意思嗎？&rdo;

成祥想了想，酒窩深深漾動，半是欣慰半是期待：&ldo;我覺著是要跟我好的意思。&rdo;

小莊又笑：&ldo;這回你猜的很對。&rdo;

成祥把她抱緊了：&ldo;我現在覺著我能明白你說的了……&rdo;

小莊眨了眨眼，道：&ldo;成祥，你帶我……離開這裡吧。&rdo;

成祥想也不想：&ldo;好。&rdo;

小莊抬頭看他：&ldo;你一點也不猶豫？也不覺得意外嗎？&rdo;

&ldo;你跟我都這樣了，怎麼能再留在這裡，&rdo;成祥對上小莊的眼睛，&ldo;上次我就想帶你走，這次你答應了，就更好辦了，我巴不得呢。&rdo;

小莊抱住他：&ldo;我本來想去求太后的……&rdo;欲言又止，&ldo;可是我又怕……&rdo;

成祥道：&ldo;怕什麼？&rdo;

小莊喃喃道：&ldo;我怕太后不答應……不答應還則罷了，我怕太后知道我跟你相識的事，會饒不了你。&rdo;

成祥想了想：&ldo;上回我見過太后，她好像不喜歡我，大概是因為我打了皇上。&rdo;

小莊吃了一驚：&ldo;你打了皇上？怎麼回事？&rdo;

成祥正欲說，忽地聽到外間有些動靜，小莊也發現了，不由緊張起來，忙揚聲道：&ldo;是誰？別進來！&rdo;

外間丫鬟的聲音傳來：&ldo;奴婢是怕少夫人有事吩咐，特來看看……奴婢退下了。&rdo;

腳步聲遠去，小莊聽著外頭仍舊響動的水聲，知道雨還在下，便對成祥道：&ldo;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rdo;

成祥惟命是從，便要抱著小莊跳窗。

小莊道：&ldo;我換一件衣裳。&rdo;低頭看看自己……含羞把成祥推開，誰知雙足剛剛落地，忽然腿軟，竟往前撲倒過去。

成祥眼疾手快將她抱住：&ldo;怎麼了？&rdo;

小莊低頭不語，只覺雙腿蘇麻無力，踩在地上竟也軟軟地，有些站立不穩。

小莊紅了臉，不知要說什麼，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勉強去衣櫃中拉出兩件衣物，匆匆披上。

小莊收拾之時，目光轉動，無意中看到被單上那數處刺眼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