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點撥(第1/2 頁)
季子墨騎著馬去致遠山莊。董大儒安排他明年下場秋闈,現在正惡補八股文、策論、應用文。
作文時,他情不自禁地回味著昨晚和妻子的對話,感覺心裡很甜,嘴角悄悄翹起。因為心神不定,文章出現了幾個低階錯誤,被董大儒一通大罵。季子墨無可辯駁,只能受著。出完了氣,董大儒翻翻白眼:“說吧,心裡有什麼事?”
季子墨臉漲得通紅,夫妻間的事,怎好說給老師聽?
“哼,看你這樣子就像在思春!”董大儒又一個白眼。
季子墨差點一個踉蹌倒地,這是德高望重的大儒該說的話嗎?京中的皇上、滿朝的文武,知道你是這樣的董大儒嗎?季子墨腹誹著。
但弟子有事請教老師,是應該的吧?想到上次和清樺的爭吵帶給他的困惑,他還是紅著臉說了出來:“老師,您怎樣看待夫為妻綱這句話?”
“呵呵!”董大儒冷笑一聲,鄙視地瞅了他一眼:“季子墨,你不僅老,還呆!你是讀書讀傻了吧!”
“可是,君臣,父子,夫妻,不是這世間最基本的人倫之綱嗎?”
董大儒沒個正形地倚在坐榻上,翹著二郎腿,斜乜著季子墨,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什麼一定之規?你照著書上說的過日子,能過好才怪!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互相關愛和尊重,你什麼都不做,就等著妻子服從你、視你為綱,那你就等著做一輩子光棍吧!”
季子墨若有所思,水清樺說他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待他,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在書房外響起,漸行漸近。季子墨沒有注意到,董大儒卻一骨碌收起二郎腿,規規矩矩坐好,臉上綻放開甜美的笑容。一眨眼,那人已經從屏風外轉了進來,帶來一陣淡淡荷香。
季子墨只覺眼前一花,他形容不出女子的年齡長相,只因她氣質太過炫目,衣飾並不如何華麗,但那一雙清凌凌的眼睛,被她一掃,就無端生出一股自慚形穢來。季子墨是眾星捧月長大的,從不會仰視別人,在這女子面前,卻突然怯了三分。
董大儒早已從坐榻上站起,疾走幾步迎上來,笑得像朵菊花:“你怎麼突然過來了,有事情喚人說一聲就好!”
那女子在他的攙扶下到榻上坐下,一舉一動說不出的端雅飄逸。“不知道你們在授課,倒是我打擾了。”她的聲音也有種冰玉的清冷感。
“不打擾,不打擾!正要散學,子墨也該回家吃飯了。”
季子墨回過神來,急忙上前深深施禮:“學生季子墨,見過師母。”
師母向他點點頭,表示打過招呼。季子墨便很知趣地告辭了。
之前聽唐灝說董大儒的女兒是江夏第一美人,他還不信,就老師那樣子能生出美人才怪,現在看到師母他信了。聽說師母是一位皇家縣主,難怪氣度非凡。
走到無人的角落,季子墨終於不顧形象地偷笑起來,老師義正詞嚴地教訓他一通,原來他家是“妻為夫綱”!
季子墨走後,棠華縣主告訴董大儒:“雅靜那孩子自從在黃知府的小姐那裡看到一幅奔馬圖繡屏,就和丟了魂一樣,滿世界找是誰繡的,說要拜師呢!”
董大儒迷惑地捋捋鬍子,怎麼現在流行畫奔馬、繡奔馬了嗎?
“讓雅靜別胡鬧,為夫這裡有一副絕妙的奔馬圖,肯定比那勞什子繡屏好,回頭送去給她賞鑑!”
董家小姐雅靜居住的院子名為“幽篁裡”,取自王維的詩句“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
院子裡遍植綠竹,董小姐時常在竹林裡彈琴、作畫、下棋、冥想,效法先賢,以求意興清幽、心靈澄淨。
今天,一貫悠然的董小姐有些不淡定了。昨日父親遣人送來一幅《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