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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這樣你一碗我一碗地渴酒,很快就各自喝了十餘碗。
這酒是天狼找到塞外的釀酒大師花不魯赤秘製的。大漠之中,氣候多變,夜間的氣溫經常能降到冰點以下,來往商隊夜間趕路,往往需要烈酒暖身,而這種號稱七月火的烈酒,則是關外最烈的一種。
其獨門之處,就在於把小塊的砒霜化於酒中,以增加其烈度,而化解砒霜的毒性,則是花不魯赤的獨門手法了。
又是一碗酒下肚,兩人依然相對無言,天狼再次拎起面前的酒罈子,卻發現二十斤的酒罈中已經空空如也,他搖了搖頭,一抬手,碩大的酒罈子從正好被吹起的窗洞中飛了出去,而道人則冷冷地看著他的動作,一言不發。
天狼終於抬起了眼皮,看著對面的道人,語調中不帶任何感情:“老裴,你我認識多久了?”
道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歪著頭想了想,很肯定地回道:“十三年了。”
天狼喃喃地說道:“已經十三年了呀,都這麼久了。”
他看了一眼道人,語調中突然多出了一份感慨:“也只有象你這樣過命的兄弟,才會一直跟我這樣的人當朋友。”
道人搖了搖頭:“說這些太見外了,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講這樣的話,你的苦,我知道,你的心,我也懂。所以一接到你的信,我就來了這裡。”
天狼點了點頭:“這次的事情非你不可,信上已經說得明白,你如果不願做,現在可以和我直說,我再想別的辦法。”
道人的眼裡精光一閃,聲音中帶了三分慍意:“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可跟你翻臉了,咱們當年的誓言還在,這個忙我一定會幫。”
道人說完後,直接站起了身,身形一動,如鬼魅般地閃到了門口,打了聲忽哨,正在啃骨頭的阿黃突然抬起了頭,丟下嘴中啃了一大半的骨頭,跟著躥了出去。
道人也不回頭,大步出門北行而去,而他的聲音則順著朔風遠遠地飄來:“照顧好自己,不見不散!”
天狼嘆了口氣,兩眼中竟然隱隱有些淚光閃動,這已經是多年沒有過的感覺了,他抬手拭了拭眼睛,臉上卻仍然是沒有任何表情,右手一伸,又是一罈七月火凌空飛過,穩穩地落在桌上,酒香四溢,這回他沒有用碗,而是直接拎著酒罈子向自己的嘴裡灌了下去。
風颳得越來越大,而窗洞處木板的翻動也越來越頻繁,門口不知何時又站了一個人,長長的影子映在大廳的地上。
此人身材修長,裹在一身黑鬥蓬裡,壓得很低的蓬沿下,黑布蒙著口鼻,只有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眼;緊緊盯著坐在角落裡一個人喝著酒的天狼。
天狼抬了抬手,又是一罈酒旋轉著飛向了來人,來人嘆了口氣,輕輕地伸出右手,那是一隻保養得很好,面板細膩,瑩白如玉的手,若不是手背上的幾根稀疏的汗毛,倒是有七分象是女子的素手。
手指修長,指甲修得整整齊齊,中指上套著一枚顯眼的綠寶石戒指,那塊寶石足有大姆指蓋大小,耀得這昏暗的大廳裡頓時閃起了瑩瑩綠光。
說來也怪,去勢洶洶的酒罈子在來人身邊不到一尺處,居然凌空停下,不再前進,可是旋轉之勢卻絲毫不減,滴溜溜地在空中打著轉。
黑鬥蓬的手腕一抖,瑩白如玉的右掌變掌為爪,向後一拉,酒罈居然在空中緩緩地向來人飄去,他的手再一抖,掌中多出了一柄鐵骨折扇,而酒罈則穩穩地停在那摺扇之上。
天狼不回頭,卻是輕輕地鼓了兩下掌:“好久不見,你的柔雲勁可進步不少。”
來人也不答話,雙足一點地,整個人凌空飛起,如同一隻黑色的大鳥,在空中一個旋身,又似一片輕飄飄的落葉,穩穩地落在了天狼對面剛才那道人坐過的板凳上。
而整個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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