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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趙交好,從此益固。
鎔返至鎮州,正值燕使到來,求尊守光為尚父。鎔大起躊躇,只好留入
館中,飛使往報晉王。存勖怒道:“是子也配稱尚父麼?我正要興兵問罪,
他還敢夜郎自大麼?”遂擬下令出師,諸將入諫道:“守光罪大惡極,誠應
加討,但目今我軍新歸,瘡痍未復,不若佯為推尊,令他稔惡速亡,容易下
手,大王以為何如?”這便是驕兵計。存勖沉吟半晌,才微笑道:“這也使
得。”便復報王鎔,姑尊他為尚父。鎔即遣歸燕使,允他所請。義武節度使
王處直,也依樣畫著葫蘆,與晉、趙二鎮,共推守光為尚父,兼尚書令。
守光大喜,覆上表梁廷,謂晉、趙等一致推戴,惟臣受陛下厚恩,未敢
遽受,今請陛下授臣為河北都統,臣願為陛下掃滅鎮、定、河東,兩面討好,
恰也心苦。梁主溫也笑他狂愚,權令任河北採訪使,遣使冊命。
守光命有司草定儀注,將加尚父尊號。有司取唐冊太尉禮儀,呈入守光,
守光瞧閱一週,便問道:“這儀注中,奈何無郊天改元的禮節?”有司答道,
“尚父乃是人臣,未得行郊天改元禮。”守光大怒,將儀注單擲向地上,且
瞋目道:“方今天下四分五裂,大稱帝,小稱王,我擁地三千里,帶甲三十
萬,直做河北天子,何人敢來阻我!尚父微名,我簡直不要了!你等快去草
定帝制,擇日做大燕皇帝!”有司唯唯而退。
守光遂自服赭袍,妄作威福,部下稍稍怫意,即捕置獄中,甚且囚入鐵
籠,外用炭火熾熱,令他煨斃,或用鐵刷刷面,使無完膚。孫鶴看不過去,
時常進諫,且勸守光不應為帝,略謂“河東伺西,契丹伺北,國中公私交困,
如何稱帝?”守光不聽,將佐亦竊竊私議。守光竟命庭中陳列斧鑕,懸令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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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道:“敢諫者斬!”梁使王瞳、史彥群到燕,竟將他拘禁起來,各道使臣,
到一個,囚一個,定期八月上旬,即燕帝位。孫鶴復進諫道:“滄州一役,
臣自分當死,幸蒙大王矜全,得至今日,臣怎敢愛死忘恩!為大王計,目下
究不宜稱帝!”與禽獸談仁義,徒自取死,不得為忠。守光怒道:“汝敢違
我號令麼?”便令軍吏捽鶴伏鑕,剮肉以食,鶴大呼道:“百日以外,必有
急兵!”守光益怒,命用泥土塞住鶴口,寸磔以徇。
越數日即皇帝位,國號大燕,改元應天。從獄中釋出梁使,脅令稱臣,
即用王瞳為左相,盧龍判官齊涉為右相,史彥章為御史大夫。這訊息傳到晉
陽,晉王存勖大笑道:“不出今年,我即當向他問鼎了。”張承業請遣使致
賀,令他驕盈不備。存勖乃遣太原少尹李承勳赴燕,用列國聘問禮。守光命
以臣禮見,承勳道:“我受命唐朝,為太原少尹,燕王豈能臣我?”守光大
怒,械繫數日,釋他出獄,悍然問道:“你今願臣我否?”承勳道:“燕王
能臣服我主,我方願稱臣,否則要殺就殺,何必多問!”守光怒上加怒,竟
命將承勳推出斬首。晉王聞承勳被殺,乃大閱軍馬,籌備伐燕,外面恰託言
南征。
梁主溫正改開平五年為乾化元年,大赦天下,封賞功臣,又聞清海軍即
嶺南。節度使劉隱病卒,也輟朝三日。假惺惺。令隱子巖襲爵,既而連日生
病,無心治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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