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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吳少軍問。
“徹底壞掉了。”荊天宇說,“怎麼你們也不修修呢?”
“修過幾次,很快又壞了。”吳少軍說,“反正天台都是鎖著的,也沒什麼要緊的東西,就沒管了。”
“不管不要緊嗎?”荊天宇隨口問。
“反正沒出過事。”吳少軍說。
“現在就是出事了啊。”荊天宇說。
是啊,有人從天台跳了下去呢。吳少軍啞口無言。
“歐陽山是從哪裡跳樓的?”荊天宇問。
“我不知道。”吳少軍指著南邊的屋簷說,“應該是在那邊吧,那些警察上來看的時候都圍在那邊。”
荊天宇走了過去,泰和的天台保養得不怎麼好,到處都是灰塵。這對裝置很不好,天台上面有水箱,有空氣能熱水器,還有電梯的機房,還有中央空調的排氣孔,總之就是有很多管線很多機器,都是自動執行,不用人手干預,灰塵積聚起來,很容易會造成過熱和短路,對機器損害很大。
南邊的屋簷處卻是不同,很是乾淨,沒什麼灰塵。看來死了人的影響還真是很大,肯定是一大堆人跑來跑去把灰塵都蹭沒了。泰和的大樓在城市南邊,從這邊的屋簷看過去,一半是繁華的城市,一半是城外鄉村景色,稻田,水渠,拖拉機,還有遠處的大山。
吳少軍指著遠處的大山,給荊天宇解說:“歐陽山就是那邊山腳蓮塘鎮的人,不但歐陽山,廚房班子很多都是從那邊出來的那棟最大的六層樓房子,就是壽英才的,他在我們這裡做行政總廚,成了蓮塘鎮的大名人,也不知道是幾輩子才修到的福氣,卻不好好珍惜,做出那種事情來。”
“歐陽山無顏面對江東父老,所以看著家鄉跳樓嗎?”荊天宇很是唏噓。
“誰知道呢。”吳少軍也很頭疼,“死了個廚子沒什麼,可要是他們用變質原料的事情洩露出去,我們酒店就完了。”
“吳主任你本來打算怎麼辦的?”荊天宇問。
“我本來打算未必歐陽山,讓他拿出壽英才貪汙的真憑實據來,然後用這些證據威脅壽英才,讓他以後乖乖聽話。誰知道這個歐陽山這麼沒用,居然自己自殺了。你說他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呢?乖乖的把壽英才賣了不就好了嗎?我又不會削減他們的工資,也就是以後沒得貪汙罷了。”
“沒得貪汙,這是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荊天宇說,他已經在維修部見識過一次了。
吳少軍能在泰和這麼大個酒店做辦公室主任,人情自然精熟,這道理他當然懂,不過算來算去,也沒算到歐陽山居然會自殺,他還覺得收買了沈主任,已經是穩操勝券了呢,“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我吳少軍在社會廝混這麼久,頭一回吃這麼大的虧。吃虧也不要緊,還不知道該跟誰找回場子。”
荊天宇看著疑似歐陽山跳下去的地方,這裡圍欄很高,有一米五六上下,矮點的人都看不到外頭——歐陽山就是個矮個子,又瘦又小,要爬出去肯定不容易。荊天宇伸出頭去看了看,圍欄外頭倒是挺大的,還有一米多的屋簷。說不定歐陽山是爬了出去看家鄉,越看越是鬱悶,才跳了下去。
不對,歐陽山還寫了遺書呢,肯定是早有計劃的,要不然一個廚子,應該不會隨身帶著紙筆。別說歐陽山,荊天宇都不一定帶齊了筆和紙,現在大家都用電腦打字,誰還耐煩一筆一劃的寫。
看了好一會兒,荊天宇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只能搖搖頭,“我再去別的地方打聽打聽訊息。”
“這邊我會跟進,有什麼訊息,我們第一時間互通有無啊。”吳少軍說。
那敢情好,荊天宇手頭什麼訊息都沒有,正所謂空手套白狼,他下了樓,看到那個姓關的輔警還守在現場,滿身都是汗水,警服都被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