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珪,
且語且泣道:“官家將傳國寶付與王氏,懷往東都,俟彼夫婦得志,我等統
要就死了!”友珪聞言,也驚得目瞪口呆,嗣見愛妻哭泣不休,不由的淚下
兩行。
正在沒法擺佈,突有一人插口道:“欲要求生,須早用計,難道相對涕
泣,便好沒事麼?”友珪愕然驚顧,乃是僕伕馮廷諤。便把他呆視片刻,方
扯他到了別室,談了許多密語。忽由崇政院遣來詔使已入大廳,他方聞信出
來接受詔旨,才知被出為萊州刺史。他愈加驚愕,勉強按定了神,送還詔使,
復入語廷諤。廷諤道:“近來左遷官吏,多半被誅,事已萬急,不行大事,
死在目前了!”
友珪乃易服微行,潛至左龍虎軍營,與統軍韓勍密商。就見功臣宿將,
往往誅死,心中正不自安,便奮然道:“郴王指友裕。早薨,大王依次當立,
奈何反欲傳與養子?主上老悖淫昏,有此妄想,大王誠宜早圖為是!”又是
一個薪上添火。遂派牙兵五百人,隨從友珪,雜入控鶴士中,唐已有控鶴監,
系是值宿禁中。混入禁門,分頭埋伏。待至夜靜更深,方斬關突入,竟至梁
主溫寢室,譁噪起來,侍從諸人,四處逃避,單剩了一個老頭兒。揭帳啟視,
披衣急起,怒視友珪道:“我原疑此逆賊,悔不早日殺卻!逆賊逆賊!汝忍
心害父,天地豈肯容汝麼?”友珪亦瞋目道:“老賊當碎屍萬段!”臣忍殺
君,子亦何妨弒父。惜友珪兇莽,未能反唇相譏!馮廷諤即拔劍上前,直迫
朱溫。溫繞柱而走,劍中柱三次,都被溫閃過。奈溫是有病在身,更兼老憊,
三次繞柱,眼目昏花,一陣頭暈,倒翻床上,廷諤搶步急進,刺入溫腹,一
聲狂叫,嗚呼哀哉!年六十一歲。
友珪見他腸胃皆出,血流滿床,即命將裀褥裹屍,瘞諸床下,秘不發喪。
立派供奉官丁昭溥,齎著偽詔,馳往東都,令東都馬步軍都指揮使均王友貞,
速誅友文。友貞不知是假,即誘入友文,把他殺死。友文妻王氏,未曾登途,
已被友珪派人捕戮,一面宣佈偽詔道:
朕艱難創業,逾三十年,託於人上,忽焉六載,中外協力, 期於小康。豈意友文陰
蓄異圖,將行大逆。昨二日夜間,甲士突入大內,賴郢王友珪忠孝,領兵剿戮,保全朕躬。
然疾因震驚,彌致危殆,友珪克平凶逆,厥功靡倫,宜令權主軍國重事, 再聽後命。
越二日,丁昭溥自東都馳還,報稱友文已誅,喜得友珪心花怒開,彈冠
登極,再下一道矯詔,託稱乃父遺制,傳位次子。乃將遺骸草草棺殮,準備
發喪,自己即位柩前。特授韓勍為侍衛諸軍使,值宿宮中。勍勸友珪多出金
帛,遍賜諸軍,取悅士心。諸軍得了厚齎,也樂得取養妻孥,束手旁觀。惟
內廷被他籠絡,外鎮卻不受羈縻。
匡國軍聞知內亂,都向節度使告變,時值韓建調任鎮帥,置諸不理,竟
為軍士所害。此匡國軍為陳許軍號,與唐時之同州有別。楊師厚留戍邢、魏,
也乘隙馳入魏州,驅出羅周翰,據位視事。友珪懼師厚勢盛,只好將周翰徙
鎮宣義,注見第二回。特任師厚為天雄軍節度使。天雄軍就是魏博,唐時舊
有此號,屢廢屢行,梁嘗稱魏博為天雄軍,小子因前文未詳,故特別表明。
護國軍治河中。節度使朱友謙,少時為石壕間大盜,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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