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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瀾以為龍傲池一定會發火,可能馬上就會叫人將他拖出去一頓狠打。可是龍傲池卻似沒有看見書房內的異樣,愣了片刻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飄飄然離去,看方向應該是又回了臥房。
歸瀾心跳加速,腦筋飛轉,猜測著難不成龍傲池有夜遊之症?剛才是龍傲池做夢亂走推開了書房的門,根本沒有注意到裡面的狀況?
歸瀾覺得自己運氣真是太好了。但是經過剛才那一番驚嚇,他冷汗淋漓,身體又有些虛弱之感。他趕緊將看了一半的書冊原封不動放了回去,躺到矮榻上恢復之前的姿勢,慢慢調勻內息。他希望自己的氣色能好一些,再回到明月那裡的時候也好交代。
到了天明,歸瀾沒有再挨罰,安安穩穩回到明月身邊,明月終於長舒一口氣。
明月一再堅持讓歸瀾多休息,不許他到屋外凍著,更不准他操勞做雜務,他於是只能繼續躺著休養,餓了還有吃食,簡直可以媲美當初在香車內的那段悠閒日子。
申時過後,於伯將歸瀾領去高階馬舍所在的套院內,仍向昨日那樣消失不見。
歸瀾看見阿無挽著袖子,正在為烏雲踏雪刷毛。
赤兔胭脂獸眼巴巴盼來了歸瀾,立刻變成了雀躍的神情。
歸瀾與赤兔胭脂獸親暱了幾下,就走到阿無旁邊,主動拎起水桶,幫忙換水。
阿無突然停了手裡的活計,從懷中摸出一把鑰匙遞給歸瀾,率真道:“這是你腳鐐的鑰匙,大將軍已經同意讓你除了鐐銬。”
歸瀾難以置信,十分驚訝地問道:“阿無姑娘,大將軍怎會同意為下奴除去腳鐐?”
阿無扭頭避開歸瀾的視線,好像是不以為然地說道:“我爹救過大將軍一命,大將軍答應將來替我辦一件事情還這份人情。現在我父母雙亡,我原本打算再過幾年還嫁不出去,就去求大將軍做主幫我找個婆家,現在想想那樣的要求實在太難為人。所以我改了主意,求了這把鑰匙來。我看你戴著鐐銬行動不便,幹活不利索也無法學騎馬……”
歸瀾的手控制不住微微顫抖,捧在掌心的鑰匙險些掉在地上,他只覺得鼻尖酸澀,阿無後面的話,他恍恍惚惚已經聽不清,視線不知不覺被淚水模糊。
他伏跪在地,舉著鑰匙顫聲說道:“阿無姑娘,您對下奴太好了,下奴命賤不值得您這樣做。還請您將鑰匙還給大將軍,再想個更划算的要求抵了人情。”
阿無卻不解地說道:“難道你也認為我做錯了?剛才大伯說我傻我還不信,現在你這臭奴隸又不領情,真是氣死我了。”
歸瀾心中情緒波動,感激與不安交織,他與阿無非親非故,他何德何能敢受這樣的恩惠?難道誰對他好,他就會拖累誰麼?明月被軟禁在大將軍府為他牽腸掛肚,現在連阿無也因要幫他而不顧她自己的終身問題。
阿無自顧自地說道:“可惜我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萬一我出爾反爾惹惱了大將軍,豈不是更不划算?所以你這臭奴隸,快快開啟腳鐐幫我做事就好。要不然算你欠我人情,這樣你心裡好受一些吧?其實你不要想的太複雜,我求來鑰匙是我自己高興樂意,又不是你逼我,你犯不上惴惴不安,坦然接受了皆大歡喜不是挺好的麼?”
“可是……姑娘為了下奴放棄了更好的機會,下奴一無所有身不由己如何報答?下輩子做牛做馬恐怕都還不起這個人情。”歸瀾猶豫著,心頭卻覺得阿無說的不無道理。她願意怎麼做是她的自由,他哪有資格管她?他只需接受她的好意,讓她開心就是。
阿無似乎察覺到了歸瀾已經開始動搖,她繼續說:“每個對你好的人你都要一一報答是不是太累了?怕還不清就不去接受,苦著自己,讓別人看了也不舒服,那樣你就能安心麼?如果我是你,至少要先讓自己好過,接下來把握機會去做些讓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