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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人大搖大擺走了,當我是死人嗎?”
那小丫頭被罵得紅了眼圈,也不敢回嘴,一臉委屈。
她剛說完,門口又有了響動。寶卉回頭,見到來人不禁嚇了一大跳,連忙堆滿了笑,親自給人打起了簾子,嘴裡奉承道:“嬤嬤今日來得真早,有奴婢盯著,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您瞧瞧,這老祖宗還有各位主子的早食,奴婢已經著人準備妥帖了。”
這管家婆子冷冷盯了她一會兒。寶卉心底有些發毛,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忐忑開口:“嬤嬤為何這樣瞧著奴婢……”
這張嬤嬤冷笑一聲,道:“以往我倒是沒瞧出來,你到是個心眼挺高的。十姑娘是什麼人物,你竟然敢給她身邊的人下臉子?還指揮了一等大丫鬟親手給你當下手,可真是不得了的手段。我看這大廚房,也不是你該呆的地兒了。”
寶卉心頭一驚,心知方才的事情被人瞧見了,她立刻噗通一聲跪下,哭訴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就是知道膳房裡的都是給主子和小主子們用的,從不敢假手他人,把這個差事當成自個兒性命一樣看重,更沒有肖想其他不該有的念頭,還望嬤嬤明鑑……”
“行了行了,收起你這哭喪臉,大清早的瞧著晦氣。”張嬤嬤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兩人回頭避開了人,前者才露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族侄女兒的份上,哪裡能容忍你到今天?現在更是愈發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倒是說說,你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寶卉雖然害怕,卻還是一臉不服氣:
“表姨媽您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珏鳶閣是個什麼光景?那紅素慣是個拿喬的,三房那邊的珠雲不就罵她是‘假清高偽善臉,小姐心性丫鬟命’?方才那紅素說到是給十姑娘領早食,可十姑娘現下尚未清醒,躺在床上根本動彈不得!自從十姑娘落水,血燕的份例就停了下來,今個兒突然又傳話,說是要恢復添上。哼,血燕又不是湯藥,不能硬著逼人灌下去。我就應該當著眾人的面問問她,這血燕領回去,到底是給誰吃了?”
“住口,你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你還真有理不成了。這小主子房內的份例,你一個守廚子的什麼時候有資格過問了?真當自己是掌事的不成?”
寶卉不甘心,“我有什麼不對,明明就是那些人存了私心佔便宜,還扯了虎皮做大帳。十姑娘日漸陳珂,只怕眼瞧著就不行了,還吃個什麼撈子血燕?吃了也是白費!誰都知道,十姑娘是將死之人,棺材素衣都準備齊了……這事情就算是告到大奶奶那裡,我也是佔理兒的。”
張嬤嬤簡直氣得一個仰倒。她這個族侄女兒不僅自大,竟然還是個愚蠢的。
她也不想想,那紅素再得臉,不過也是一個丫鬟罷了,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行私?自己沒眼力,還以為是老天爺沒長眼睛,成天盯著別人的錯,也不知道打聽打聽外頭的訊息。
“你真是個蠢貨。十姑娘福澤深厚,得天庇護,豈是你詛咒得了的?老祖宗半夜裡才重賞了珏鳶閣上下一干伺候得力的人,你好好掂量一下吧——那十姑娘,如今已經清醒了過來。”
☆、第02章 捅簍
天剛朦朦亮,霍定姚重新睜開眼。
這房間還是她熟悉的模樣。頂上的鳳穿牡丹水紋帳,輕紗薄幔自玉闌上垂下,簾子上掛滿流光溢彩的串珠,輕輕搖晃,叮鈴作響。近床前是一張貴妃長椅,中間一塊方桌,上面添有汝窯出的青瓷茶具;一黃銅瑞獸匐於座前,張口吐納,煙霧裊繞;往北的窗柩下置一方寬大的紅木桌椅,上面有一細頸圓肚滿月瓶,裡頭插著的是應景的鵝黃臘梅;瓶下有幾冊詩書,一本還攤開著,上面壓著墨黑玉鎮,旁邊是一雕花筆筒,裡面有狼毫三兩隻,另有數枚剪字沾花萜散落。往東背靠淑女屏風,擺放著一把江南焦尾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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